缓缓道:“纪昌裕,你既对官场如此通透明白,为何不帮你爹悬崖勒马?偏要日夜倒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就因为明白,因为厌恶,才不想做官,不想涉入,”纪昌裕摇摇头,“可我爹是城主,他这么贪恋权势,我便注定逃不开。”
他撑地杵膝,站起身,自嘲笑道,“我既知早晚有这一日,又何必苦恼过活?不如该吃吃,该喝喝,该享受生活就享受生活,如此,即便哪天被杀被斩,也值了。”
金暮黎心里一动:“你的下疳病是真是假?”
“重要吗?”纪昌裕嗤笑,“反正我睡过那么多女人男人是事实,有没有得病,在公主眼里都脏得很。”
“那倒是,”金暮黎没否认,“不过你既对官场如此失望,你爹又被无情暗杀,你总该在临死前做点儿什么。既帮你爹报仇,又能多拉几个垫背的。你若有功的话,本殿可以考虑留你个全尸,再赏你一口薄棺材。”
她没说为了道义之类的无用屁话,因为对此时的纪昌裕来说,报仇和垫背才最实际。就像很多人沉迷做官,其实都是为了权与钱。
纪昌裕瞬间来了精神:“公主要深挖深查?”
“自然,”金暮黎道,“本殿替父皇微服巡国,若不追查,怎对得起那身御赐朝服?”
纪昌裕噗嗵跪下:“只要公主殿下态度坚决,不因各方压力半途而废,草民昌裕愿拼上这条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