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可……
百里音尘为何只字不提?
是觉得金暮黎不会告诉他,还是此事目前尚属绝密?
百里赓令皇子们秘密寻找界门的目的是什么?
夫妻俩躺在床上皱眉思索,另一边,金暮黎侧卧着看儿子嗍手指头,然后将手指头换成母乳,将他喂至睡着,才问道:“当真不管百里音尘的事?”
“不管,”夜梦天亲她一下,翻到床里侧,又在肉软软的小幼兽脸上亲一口,“想要什么,自己去抢,我没野心,只想守着媳妇。”
金暮黎笑骂:“就这点儿出息?”
“就这点儿出息,”夜梦天丝毫不为耻,“有人重名,有人重利,我只重媳妇儿和宝宝。”
蝇营狗苟的商场充满钩心斗角,争功诿过的官场尽皆鬼蜮魍魉,人界处处都有恶行浊浪,尔虞我诈,令人厌倦。
各国边境也战乱兵燹,骚扰不断,何时才能真正河清海晏。
金暮黎凝视他片刻,抬身蹭蹭他的额。
夜梦天趁机讨了个绵长的吻。
这样的日子连续过了两个月。
某天中午,夜梦天脊背挺直站在灶台旁。即便手里拿的是锅铲,也挡不住那股优雅气质。
金暮黎轻轻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亲自下厨?”
夜梦天满脸温柔:“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金暮黎嗅着他颈间气息,嘟哝道:“都成大胖子了,还补?”
夜梦天低笑两声,转身捏捏她的丰腴腰身:“多长点肉肉儿,手感好。”
金暮黎:“……”
得,这话是她先说的,人家只是复述,如何反驳?
夜梦天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歇着去吧,饭好叫你。”
金暮黎却啃向他嘴角。
木锅铲被扔到一边闲置起来。
炖在锅里的鱼汤咕嘟嘟冒着泡,尚还保持完整的几条鱼尾贴合交叠,随着汤泡不断抖动,似乎被吃掉也很欢快。
竹木柴火在灶膛里噼啪作响,火焰热辣辣地舔着锅底,让尖底铁锅更增一层黑灰的同时,愈加硬烫,锅里的鱼快要随着沸汤自动翻滚。
灶台旁,夫妻拥吻。
直到鱼汤被熬干,差点糊了锅底,金暮黎才伸手推开夜梦天:“重做一锅吧,我去休息。”
夜梦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收回目光时,轻轻叹口气。
到底是神兽,他……
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夜循谦似乎看出了儿子的疲惫。当夜,便将夜梦天叫到卧房里屋,皱着眉问他怎么回事。
夜梦天支支吾吾,只说没事。
夜循谦看着他,满脸严肃。
夜梦天把心一横,硬着头皮道:“三、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夜循谦明白了,却也尴尬了。
不知如何安慰,也想不出解决办法,只能干巴巴道:“要不……晚上跟爹一起睡?”
男人不能说不行,在亲爹面前丢脸的夜梦天追悔莫及,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不用。”
他连忙自己挽回颜面:“食宿皆在冥尊神居,不仅修炼方面一日千里,精力也甚是充沛。只因之前暮黎坐月子,我既要照顾大的,又要照顾仨小的,一直没睡好,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夜循谦也不揭穿他,点点头道:“明日爹要去尘儿封地瞧瞧,你若没事,就陪爹走一趟吧,免得沿途遇个什么意外之事,爹连个帮手都没有。”
夜梦天微愣:“娘不去吗?”
在他印象里,爹娘这对夫妻俩就跟连体婴似的。
奇葩娘去哪儿,爹都跟着。
爹若去哪儿,娘也跟着。
既怕对方遇到危险,又怕对方被人勾搭抢走。
平日里满脸嫌弃,却从未分离。
如今却……
“爹是为了我吗?”夜梦天想到这,觉得有些别扭,“爹,我真没事,不用拉我……”
“跟你没关系,是你娘不想去,”夜循谦打断他,“现在一天看不到孙子孙女,你娘就难受。尘儿封地离咱家……快马加鞭也最少十天路程。来回二十多天,加上休息停留,起码得一个月才能回来。那么久看不到小宝儿,能要她的命。”
夜梦天想了想,同意了:“那我去跟暮黎说一声。”
夜循谦独自出门,他确实不放心。
因为百里音尘的封地,正好挨着苏、钱两道。
而苏、钱两道都指挥使石勒芒,正在全力彻查表弟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