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两只碗,倒了倒,“比狗舔得还干净。”
易锦噗哧笑出声,嗔怒道:“我才不是狗!”
“比狗舔得还干净,那当然不是狗,”金暮黎揉乱他头发,笑嘻嘻,“你是跟我一样的兽。”
这话易锦听着一点都不排斥。
夜梦天道:“为夫早就是兽了。”
金暮黎噗哧一笑,亲他一口:“别跟这儿扯犊子了,都去打坐吸收。”
两人立即各回各殿。
金暮黎想了想,决定去看看善水。
不料,善水竟不在殿中。
找一圈没找到人,金暮黎便打算走,却在这时,善水竟手握玉瓶回来了,衣服下摆一片湿漉漉。
与他并行的,竟是青羽。
“哥?”金暮黎微微犯愣,“你们这是?”
“善水也有两株驻颜花,”青羽淡淡道,“我总不能厚此薄彼。”
金暮黎:“……”
我跟这个人没什么关系好吗。
但她一点都不反对,还很开心:“所以你们是去的草园吗?”
青羽没答话:“开门,拿碗。”
“好嘞,”金暮黎推开刚带上的门,又屁颠屁颠跑去拿碗。
青羽接过碗,不客气地推她出去,关门:“没你事了,走。”
“啥?不是……嘿!”金暮黎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一边耍赖往里挤,一边抗议,“不带这样的!使唤完就撵,过河拆桥,不带这样的!”
然而根本挤不进去,还是被青羽毫不留情地关在门外。
神居之地不冷不热,金暮黎却觉凉风飕飕,直往小腿里钻,然后毫不气馁,去扒窗户。
窗户已被关死,纹丝不动。
金暮黎舔湿手指头,往窗纸上捅了捅,抠个洞。
然后迅速把右眼贴上去。
善水站在桌旁,面容沉静。花瓣被一片片摘下,放进水里。
驻颜花花瓣和露水溶在一起后,他端起碗,静静喝下。
金暮黎都看愣了。
这个……是不是太平静了点儿?
好神奇啊。
他一点都不激动吗?
哪怕表现出一丝丝、一毫毫呢?
青羽转过身,目光朝被某人捅开的窗纸洞扫一眼,哼笑着不知说给谁听:“我带回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待我挑来几本经书给你看,你的悟道速度定比旁人快。”
金暮黎先是缩缩脖子,后又撇撇嘴。
说这话,埋汰谁呢。
梦天和易锦有那么差吗?
她握握拳,暗哼一声,跑了。
经阁九间,书房七间,那么多经书,我就不信他俩能比别人差。
青羽看着窗外空无一人的破纸洞,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
在外面聪明得很,一到帝君和他面前就有点犯傻,最简单的激将,她都能中计。
听善水道了谢,青羽步出殿门,唤人将窗户上的破洞糊一下。
善水奇怪道:“昨晚特意看过,那时还没破啊。”
青羽轻笑:“不知道哪来的野猫,爪子抠的。”
善水有些惊疑:“神居之地,竟有野猫?”
“是啊,个头还不小呢,”青羽忍笑,“晚上把窗户关严些,免得她翻进去。”
善水连忙答应并道谢。
“以后你的饭菜会单独送到你房间,关于神草灵树的书都在书房,你可以找雪麒带你去,”青羽侧首看他一眼,“需要什么药材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不在的话,就写个书面申请,写清所需药材的名称和数量,再署上名字,递交给药库房,或者直接给雪麒,她帮你办。”
原来不是找他们俩就能免掉该走的章程,而是换他们帮他办理而已。
善水明白了这一点,便决定不能总麻烦他们。
道谢后,送走青羽,他关上门,掏出储物袋里的珍贵物品。
取储物袋时,他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细细抚摸片刻,脸颊渐渐飘起一丝红晕。
青羽看到这东西时,说很眼熟,仔细瞧了瞧,发现真是库房拐角落了灰的小物件。
善水由此肯定,储物袋到底是谁送的。
他心里欢喜不已。
那个在他发烧昏迷时送他储物袋和许多食物棉衣的人,果真是金暮黎。
一想起双唇间的温柔触感,想到她是用什么方式喂水救他的,他的脸就火红一片,心也热腾腾的。
还有那个针包。
有了伏羲九针和那本针经,他不知多救多少濒临绝望、想以死解脱自己也解脱家人的病患。
他听她的话,时时防范别人觊觎,每次取针包,都避着人,不让任何人瞧见。
什么他都可以给,唯独她送的这两样,他不愿赠予旁人。
靠两条腿在外行医这么多年,他见过很多人,也遇到过很多事。
但他觉得认识金暮黎后的经历,才最有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