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额,身心俱疲,福王府却是另一幅场景。
“灯笼笼灯,纸(枳)壳原来只防风;”夜循谦手执薄册,念出上联,又读下联,“架鼓鼓架,陈皮不能敲半下(夏)。”
郦新桐站在他身后,将下巴搁其单肩,一起看册道:“中暑最宜淡竹叶;伤寒尤妙小柴胡。”
“玫瑰花开,香闻七八九里;”夜循谦继续,“梧桐子大,日服五六十丸。”
“神州到处有亲人,不论生地熟地;春风来时尽着花,但闻藿香木香。”郦新桐喃喃疑惑,“神州……神州……啥意思?”
夜循谦想了想:“指流风国?”
“有可能,”郦新桐伸手翻了一页,“这个……是谜语?”
不懂对联、插不上话的昱晴川闻言,立即跑来伸着脑袋瞧:“宝塔尖尖三四层,和尚出门悄无声。一把蒲扇半遮面,听见响声就关门。”
念完愣怔,“什么东西?”
郦新桐用手指戳他脑门子:“不是兴冲冲的?怎么傻了?”
昱晴川连忙请教:“那,小姨,这到底是什么?”
郦新桐:“……”
昱晴川还在看着她:“小姨?”
郦新桐自个儿打脸,拖腔叫道:“我也不知谜底,你问个屁!”
昱晴川:“……”
夜循谦噗哧笑出声。
郦新桐捶他:“笑什么笑?你知道?”
夜循谦摇头:“我也不知道。”
郦新桐轻哼一声,正要说话,百里宸朝这边走来道:“田螺。”
“田螺?”
三人齐声。
百里宸遥指薄册,面带好笑:“再翻一页,谜底就在后面。”
连忙依言再翻一页的郦新桐:“……”
这特么是故意的吧?
不过,看到更多对联后,她又不气了。
“五月艳阳天;三春芳草地。”
“山石岩前古木枯,此木为柴;白水泉中日月明,三日是晶。”
“丁香花百头、千头、万头;冰冷酒一滴、两滴、三滴。”
念着念着,她不由啧啧称奇:“这都是医药小神童留下的?”
“嗯,”百里宸走到近前站定,“不过不是她写的。”
“这倒不奇怪,毕竟她当时才六岁,”郦新桐并不意外,“那是她爹写的?”
“也不是,”百里宸笑了声,“据说出处好几个,有叫施耐庵的,有叫庞安、苏东坡的,还有名叫唐伯虎的,挺多。”
他再走几步,伸手将薄册翻到最后一页,“这个戏弄酒色县官的,则叫……叫……李时珍?”
昱晴川立即探头看那小故事,待读完,不由拊掌大笑。
“柏子仁三钱、木瓜二钱、官桂三钱、柴胡三钱、益智三钱、附子三钱、八角二钱、人参一钱、台乌三钱、上党三钱、山药二钱。”郦新桐一边念,一边乐,“将每味药的开头字连起来,谐音便是~~柏木棺材一副,八人抬上山,哈哈哈……”
“在看什么,这么开心?”
一道熟悉的女声犹如惊雷炸在耳边,郦新桐只懵了半会儿,便反应过来,直接将薄册一扔:“我的妈呀!我的乖孙子回来了!”
金暮黎被逗笑:“快去叫奶奶。”
三个宝贝立即迎向扑过来的郦新桐,喊得音甜声脆:“奶奶!”
郦新桐将仨娃全都拢到臂弯里,激动得眼泪狂飚不止:“哎,哎,乖,奶奶想死你们了!”
夜循谦也没了矜持,快步走过来道:“我家孙儿可算回来了!”
夜上渊退出郦新桐怀抱,朝他奔过去:“爷爷!”
夜循谦红着眼眶应声:“诶!诶!渊儿乖!”
他抱起夜上渊,差点和郦新桐一样抹眼泪,“渊儿可想爷爷?”
“想爷爷,”夜上渊满口童音,却像小大人儿,“爹爹娘亲,还有我们,都很想念爷爷奶奶!”
夜循谦原本能忍住的眼泪瞬间崩出,哽咽道:“真的吗?那怎么现在才回来看爷爷奶奶?”
“爹爹娘亲太忙啦!”夜冥珠脆声脆气接话道,“饕餮鬼子跑了,我们追好久都没追到!”
金暮黎:“……”
说得跟真的似的。
你这小东西不是在神居,就是在储物袋,什么时候让你参加追捕了?
夜梦天上前行礼:“爹,娘!”
他内疚道,“对不起,爹,实在是事情太多,想回来却抽不开身。”
“没事,爹不怪你,”夜循谦抬袖擦了下眼睛,“有空能回就好,你们在那边也很辛苦。”
“原本事情还未结束,但梦天和孩子太想你们,就先忙里偷闲回来一趟,”金暮黎道,“去山庄发现你们不在家,问哑叔二人,才知来了茵蒿城,便赶到这里。”
“是啊奶奶,”夜冥珠跟着讨巧卖乖,“冥珠和弟弟姐姐为见奶奶,小短腿儿都快跑断了!”
郦新桐被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