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杀人吧。”
周不宣:“……”
打仗就是互砍互杀互相伤害啊大哥,你让我少杀人?怎么少杀?
放下屠刀,等着被别人砍?
能不能说点别的?
善水却已坐下,拿起笔。
周不宣叹口气。
好吧,她错了。
善水不是木头,而是纯属为了别人,不搭理自己,简称:避嫌。
关键是这屋里就咱两人,你避什么嫌?避给谁看?
你老婆长有千里眼啊?
你说你这么纯洁本分,我咋就这么想整你一下呢?
哪里都有喜欢听八卦、嚼舌根的人,无论男女。
所以我只要故意当着王府厮奴婢女的面,直接往你身上扑,然后必是挡都挡不住的流言飞语……
啧,算了,别欺负老实人了。
欺负别人不要紧,欺负他,是真会觉得亏心。
整他一次,怕要内疚一辈子。
太不划算。
周不宣两种思想打会儿架,最后决定放过他,还把一叠纸张搁他桌上:“这是五禽之戏。”
善水望着纸,表示不解。
“五禽乃虎、鹿、熊、猿、鸟,模仿它们的形态、动作和神态,可舒展筋骨,手脚灵活,畅通经脉,防病祛病,”周不宣释惑,“将五禽戏教给普通百姓,让他们常做。”
善水这才拿起纸张翻看。
“我的画技不行,凑合用,”周不宣转身,“主要是理解文字。”
音落,人已出了书房门。
善水将目光投向门外,又迅速收回。
为免心上人生气,他要管住眼睛,尽量少看别的女子。
朋友也不行。
病患也不行。
路人也不行。
除她之外的女子,都不行。
翻转手掌,看着指腹和手心,他又想起四个毛茸茸的小崽崽儿。
软软的,肉肉的,萌萌的。
人形时,被逗得笑露几颗小奶牙,以及噘着小嘴儿嗍小手的模样,都异常可爱,恨不得把他们揉进自己骨血里,永远在一起。
“宝宝,待爹完成手里这件事,就立马回去陪你们,”他低声自语,柔柔轻喃,“你们要等爹爹啊……”
发了会儿呆,又取小瓷瓶。
暮黎虽已威胁式叮嘱过他,要他注意休息,却还是不放心,临走塞给他一只小瓶,让他累时吃。
拇指摩挲瓷瓶瓶身,心中溢满甜蜜。
世上怎会有这么好的女子呢。
明明嘴巴凶得要命,却时刻不忘把好东西捧给自己最关心的人。
想到这,他的甜蜜感又浓厚几层,连人带心脏一起裹住。
之前,他是为大爱疾书。
现在,他是为小爱疾书。
百里宸所说的“青史留名,殁而不朽”,他从未想过。
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天明至,城内城外一片炊烟袅袅时,他在周不宣所写“贵人难医”等半篇序下,补上另半段:
医术不精,无异于杀人……
医可为而不可为,必天资敏悟,读书万卷,而后可借术济世。不然,鲜有不杀人者,是以药饵为刀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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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被层层结界掩盖的幽深山洞里,魔界邪尊玄久黛倚着石壁问:“如何?周不宣开的药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