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安的年轻女子,他心里美得直冒泡儿,小孩儿似的跟在后面道:“告诉我谁说的,我去打死他!”
周不宣轻哼一声,没接腔。
傅常升跑上前小幅度拉扯她的衣袖:“丫头你要相信我嘛!”
周不宣:“……”
几百岁的人了,天天在她个小姑娘面前撒娇,也是稀有。
“再拽红烧肉没得吃了。”
傅常升立即放下手:“那……”
他瞟眼厨房,“丫头我来烧火?”
“嗯,”周不宣面色无波,“丫头你去烧火。”
傅常升:“……”
他故意把胳膊扭成奇怪形状,屈指对空敲了敲指关节。
被假揍的周不宣轻哧出声。
傅常升见她笑,也跟着乐。
周不宣边做红烧肉,边问妖兽训练之事进展如何。
傅常升边答边伸爪,总想偷吃,却屡被拍手:“还没熟!”
“再打手就肿了,”傅常升轻抚微微泛红的手背,低嚷嘟囔,“这么香,还不让人吃一口,太~~”
周不宣斜睨着他。
傅常升硬生生把后面两个字咽回去。
两人在嬉笑打闹中聊正事,待傅常升吃完,事情也聊完了。
收走碗筷,周不宣回身便把傅常升的衣衫扯开。
傅常升已对这种暴力突袭习以为常,任她查看。
弯弯曲曲、表示雷罚的紫线颜色又淡了些,甚至之前最细最短的那几根,已经消失不见。
周不宣的脸上露出笑容。
有人真心关爱自己,傅常升的表情变得温暖而柔和。
这世上,总有人让你觉得值得付出。
哪怕就一个。
哪怕很辛苦。
“丫头,我……”傅常升欲言又止。
“怎么了?”周不宣将扯开的衣衫合上,“是想起什么了吗?”
“没有,”傅常升摇摇头,“但我最近常做同样的梦,很奇怪的梦。”
“嗯?”周不宣扶他坐下,“说说?”
“我梦见自己不停地翻越高山,”傅常升回忆道,“那些山,一座比一座高,又险又冷,还有毒虫猛兽出没。开始时,梦里只有我一个,后来,人越来越多,大概有一百多。我们一边往上爬,一边找东西,但具体找什么,我也不知道。”
周不宣看着他:“然后呢?”
“然后他们有的滚落下去摔死了,有的被毒虫咬死了,还有人因为天气和环境生病而亡,”傅常升眼中露出一丝落寞与悲凉,“我想救,却怎么也够不着。事情明明发生在我眼前,我却突然成了局外人。”
“梦就是这样的,很正常,”周不宣宽慰道,“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其实是根据梦境需要随时更动的,就像写话本演话本一样,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可……”
傅常升眉心微蹙,想说却形容不出自己的感觉。
周不宣倒杯茶水放他手上。
通常来说,梦醒就会忘,傅常升不仅记得牢,还总做同样的梦。
这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很可能,梦境里发生的事,就是他过去的一部分。
只是他不记得了而已。
超于常人的寿命,布满全身的紫色雷线,谁也拿不动的神秘玉石……
怎么看,都似不平凡的人。
有点像剧本里历劫的仙神。
可仙神历劫不都是一世完成么,怎会绵延几百年?
周不宣越想越晕。
正在这时,百里钊回来了。
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金暮黎带夜梦天、易锦、善水,一起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