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再跟你解释,”金暮黎无奈,“先把鞭子收了。”
妘宇然毫不客气地接过,还抚摸抚摸鞭身,用力扽了扽:“好鞭!”
“鞭子好不好,得抽了人才知道,”金暮黎故意道,“不如你俩找时间切磋切磋。”
妘宇然迟疑了一下。
魏庭枝却点头:“好。”
金暮黎朝魏庭枝抬抬颌:“让我瞧瞧你的胳膊。”
魏庭枝不明所以,但看眼妘宇然,见他没出声反对,便照办。
被长袖遮盖的肌肉结实有力,金暮黎啧啧两声,摇摇头,意有所指道:“雨打枝头没戏了。”
魏庭枝微愣之后,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急忙转头以拳掩唇,连声轻咳,顺便掩住脸上的笑。
妘宇然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脸颊爆红:“暮黎你你……”
尽说什么虎狼之词。
金暮黎却问:“是这个枝吧?”
“是,”魏庭枝迅速调整表情,温声道,“父亲原本为我取名魏廷之,朝廷的廷,之乎者也的之,但因某些缘由,我自己把字改了。”
“什么缘由?”金暮黎微微歪了歪脑袋,“不想入朝堂,还是觉得有点女气,与你的某些倾向不符?”
魏庭枝又是一阵咳。
咳完才窘迫点头。
金暮黎本着“只要尴尬的不是我”的精神,子弹连发,硬生生把个在生意场游刃有余的魏少主弄得尴尬不已,回应不是,不回应也不是。
妘宇然的脸红得都快滴血了。
他低着头,眼睛都不敢抬,直接在桌下踹了不要脸的一脚。
金暮黎重“嘶”一声:“这就护上了?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重色轻友了?怪不得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胳膊肘这么快就往外拐了。”
妘宇然被她撩拨气急,干脆腾得站起身,放下鞭子捋起袖:“金暮黎你是不是想打架?”
“不想,”金暮黎笑眯眯,“你想打架?你想打架找那位啊,他才是现成的。这里要是施展不开,还可以换个地方,比如茶楼?魏府?”
红脸虾彻底绷不住了,想拼命,又不能真动手,直气得胸膛起伏呼呼大喘,差点撅过去。
金暮黎哈哈大笑,当着魏庭枝的面,把喝完汤、吃完糕点的五宝放进储物袋,潇洒摆手:“魏庭枝,这里交给你了,能不能哄好,看你的本事啦。我要去找孩儿他爹,拜拜喽二位!”
陈掌柜端着托盘,伸着脑袋准备用头推门,结果门从里面被拉开,他一个踉跄,差点连盘摔。
“怎么……这就走了?”陈掌柜疑惑道,“新出的糕点您不尝尝?”
金暮黎也不客气,直接把托盘里的宫廷糕点拿走:“尝了,菜肴给他们吃吧,魏庭枝正饥饿难耐呢。”
魏庭枝:“……”
陈掌柜速度摆菜,速度放盘:“我送您出去!”
一个大步走,一个后面追,包厢里只剩下魏、妘两人。
包厢门已被陈掌柜带上,聊什么,谈什么,谁也听不到。
能在帝都寸土寸金的地段拥有那么大的茶楼,魏府必是实力家族,魏庭枝年轻有为,亲自出门办事连续半个月,也必是实干派。
妘家堡虽远离帝都,名气却大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妘宇然和他对上,无怯可露,也无气场可输。
唯一的区别是,被金暮黎胡言乱语拿二人打趣一通后,常人初次见面该有的拘谨礼节全都没有了。
把盏交流两日,同看日影西斜、金乌渐坠后,帝都迎来一场沁人心脾的甘甜雨水,魏府花园不必浇灌,就被一次次滋润。
被雨水洗涤的庭前枝叶翠绿鲜亮,直入人眼,越看越让无波死水摇曳频生,卧不安席,食之有味。
而此时,金暮黎已手拿地契、行在近郊一座山上~~那天陈掌柜非要从鸿鹄酒楼追出来送她,就是为了把这东西传递到她手里。
一座等主人重新命名的小山,加上方圆五百亩地,直接划在了善水名下。
百里钊为表现她的诚意,地契上盖的不是什么府衙官印,而是皇帝玉玺。
“这里山虽不大,但土质很好,非常适合种灵草,”特意在此候她的周不宣伸手指向四周,“山高风冷,山矮潮湿多虫,就这种不高不矮的最合适,且出入方便,不费时。”
说罢,又拿出一叠图纸,一张张翻给金暮黎看:“这是整个山区设计图,您和善水道长可以挑一张,若是每张只有一个顺眼处,我们就稍作改动,重新组合。”
金暮黎很敷衍地随便扫两眼便觉头大:“这玩意儿我又不懂,你跟我说……不等于对了墙?”
“那……”周不宣忍着笑意,“回头我们跟善水道长商量?”
“那必须的啊,”金暮黎一挥袖,直指周围田地,豪情万丈,“这可是他的小片儿江山!”
周不宣没忍住,噗哧一声乐。
金暮黎却转身看她:“我说,你好几天没休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