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才回趟娘家,却是一手抱,一手牵,两个小娃都给她一人,兰尽落不操半分心。
禛儿再如何不堪,他再如何不肯碰,也终究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还生下两个孩子~~
想到两个孩子,妘老夫人又自己一口噎住。
外孙子是捆绑下药得来的,外孙女则是趁其醉酒下药得来的……
你说你一个好人家的正常姑娘,怎就如此想不开,非要揪着一个喜欢男子的男人不放?
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妘老夫人愧恨心忧,谈允贤不停轻抚婆婆后背,却没多说什么。
妘禛禛毁了别人一生,若还有好日子过,那这世道,怕是尽皆行事不顾后果的自私恶人了。
这件事上,她一点也不想为其涂脂抹粉,巧言美饰。
倒是金暮黎那边……
她明日就走,这对因孩子而痛痒相关的两口子可别闹出什么幺蛾子,让公婆费心尽力的招待,变成推舟于陆地、劳而无功才好。
另一边,妘百草正与兰尽落品茶谈心:“当年我们纵容妹妹那样对你,是我们不对,但事情已经发生,你们又在一起生了两个孩子,何必还死抓她的错处不放?”
兰尽落轻嗤,连反驳都懒得开口。
妘百草被他态度气着:“嵘儿和峥儿姓兰不姓妘,你较真什么?”
“你想要,那就姓妘好了,”兰尽落一脸无所谓,“最好连你妹妹一起带回去。”
“你!”妘百草怒极,随即深呼吸,暗劝自己不要在此时动气,“兰尽落,你在兰家什么地位,你自己清楚,你在江湖什么名声,想必你自己也不太想提。禛儿年幼无知才看上你,并为你舍去一切富贵。你即便对她无心,也不该如此无情。不碰她也就算了,天寒地冻,跋涉而归,你连个手炉都不给她备!”
“为什么要我备?她自己没长手吗?”兰尽落语气平淡,“府有厮奴婢女,她偏不带,与我何干?大堂阔屋她住着,男佣女仆她使着,既未四海为家、风餐露宿,也未衣不蔽体、号寒啼饥,你还想如何?”
妘百草被堵得无法回怼。
“至于名声和地位,”兰尽落说到这,更加面无表情,“我这样的烂人你妹都看得上,可见……”
后面的话,他留了面子,没有全部说出来。
尽管如此,妘百草还是气得有些手抖:“喜欢一个人何错之有?小五不过是用错了方式,你何必不依不饶、整天摆出一副债主模样?”
“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兰尽落淡漠道,“哪天等你有了心上人,却被不喜欢的女子以下作手段锁死终身,你再来跟我讲这大道理。”
“这件事,是我们妘家堡欠了你,除了三弟,你若有所求,但凡我们能做到的,都会出手帮你,”妘百草能忍到现在,都是因为自知理亏,“一语未通、两心相照,才叫真正的心上人,小五属一厢情愿,你又何尝不是?最能理解她的,不该是你么?”
“理解一个人,不等于认同一个人,为人所不齿的做法,难道还要被提倡不成?”兰尽落没有半丝情绪波动,以前的潇洒和意气风发,消失得无影无踪,“屠门大嚼、眼饱胸中饥都比妘禛禛的下药行为强百倍,如果你想几句话就让我原谅她,那恕我直言,你办不到。”
徒费唇舌的妘百草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再开口时,已趋平静:“你做不到原谅,我也不怪你,但今日,你不要找麻烦节外生枝,堡中大大小小五位贵客,其中一位还是你的故交,你大概也不愿大家因你而变得不欢不虞。”
“暮黎带宝宝只有四个人,第五位是谁?”兰尽落终于等到机会,问出自己最关心的,却又想听而怕听,“那人和宇然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