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打我呀,你打我呀。”
于是,战争顺利地爆发了。
南诏10月动兵,11月入境,12月已经攻陷嘉州四川省乐山市。
而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李师望,却提前嗅到了危险,使了个金蝉脱壳,于开战前逃脱,调回京师。朝廷派窦滂接替之。
老鼠跟黄鼠狼抱窝,一窝不如一窝。
窦滂的贪敛凶残,比李师望更甚。李、窦二人前赴后继,把西川折腾的民怨沸腾,穷困不堪,致使地区空虚疲弱,为外族入侵创造了绝佳的条件。
嘉州关系重大,因其地处大渡河北岸,是大渡河这个天堑的重要据点。窦滂赶忙率领大军前来争夺。
而世隆此时却派来使节,请求和谈。
窦滂长舒一口气。番邦蛮夷小国嘛,甭管闹多大动静,也无非是讨要点儿小便宜,不过是所谓“以战迫和”的把戏,还能折腾出啥新鲜花样?还不是派人来给我天朝上邦赔礼道歉,装个孙子,顺便提条件,乞求恩惠封赏?
窦滂下令摆出仪仗队,要让这帮蛮夷崽子见识见识天朝国威。
正当他老人家踱着官步,挺直腰板,准备打着官腔训斥番邦粗蛮无礼时,南诏大军忽然万艇齐发,争先恐后地抢着渡河。
原来,南诏玩儿的是缓兵之计,打着“求和”的幌子拖延时间,为大军渡河争取宝贵的时间。
窦滂玩儿脱了。刚才那不可一世的傲视气场荡然无存,眼见潮水一样的敌军向这边涌来。这是他此生未见之凶险时刻,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第一反应就是自杀殉国。
公平来讲,无论窦滂多么可恨,在兵败的一瞬间,他的本能反应是自杀殉国、不做俘虏受辱,也算是有些骨气了,总比跪地磕头、苦苦哀求的要好一点点。
身边的将领把要悬梁自尽的窦滂救下,“大帅,这刚开打,您着什么急啊?先打打,看看情况再说啊。”
两军激战一日。
当天夜晚,窦滂的脑瓜终于开窍。他抛下三军将士,在夜幕的掩护下,单人独骑逃离战场。
将领们商量道:“我军人少,敌军人多,如果等到天亮展开决战,我军肯定吃亏。倒不如我们趁夜劫营,造成敌军混乱,这样还能安全撤退,为国家保存实力。”
于是,唐军在夜间发动反击,攻入南诏军营,乱箭四射。南诏军队果然乱作一团,不知唐军虚实,不敢冒然反攻。唐军将士得以安全后撤。
虽然保留了这一部分生力军,但西面的黎州、西北的雅州今四川省雅安市被南诏攻陷。这两个地方也在大渡河北岸,至此,大渡河天险不复存在。
唐朝的残兵败将到处烧杀抢掠,为边境居民提前上演了一堂生动的“鬼子进村儿”教育课。
等南诏侵略军进城之后,发现全城已经被洗劫一空。所幸也没有什么成规模、有组织的抵抗,南诏侵略军畅行无阻,向着下一个目标——成都府,进发。
世隆虽然野心勃勃,却非雄才大略之主,“蛮本无谋”,没有乘胜快速挺进,而是贪恋蝇头小利,认真劫掠,严重迟滞了进攻步伐,从而给大唐留足了喘息之机。
百姓们听说南诏侵犯,就躲进成都城避难,结果把成都城塞得人满为患,每人只有一张草席那么大的地方。饮水也成了问题,百姓们必须到摩诃池成都市东南角汲取泥浆,沉淀之后,取上层较为清澈的饮用。
西川节度使卢耽积极部署,做好迎接一场硬仗的准备。并且派遣副使前往南诏大营,发出和谈邀请。
南诏回复:“我们推进的速度完全取决于你们的诚意。我辈行止,只系雅怀”酸溜溜、文绉绉的,绵里藏针的威胁。
南诏继续进军,推进到定边军的北境,距离成都已经很近了。
西川节度使卢耽再派副使,到南诏大营寻求和平,结果南诏把来使扣留,亦不做任何回应。
事情紧急,卢耽急奏朝廷,请求派钦差大臣出使南诏,谋求和平,避免战乱。
朝廷派支详为钦差议和大臣。
南诏还算给唐朝面子,热情款待了钦差大臣、和平特使支详,并且暂时停止推进。成都得到了宝贵的喘息之际,加紧修缮防御工事。
咸通十一年70正月十一日,南诏继续推进,攻陷双流四川省双流县,已经在岷江以东了,成都城已经暴露在了敌军面前,几乎无险可守。
卢耽再派副使前往南诏大营。
这一次,南诏军交给来使一份文件,说:“和解之后,这就是我们的皇帝跟你们节度使相见时的礼节。”
展开文件一瞧,傲慢无礼跃然纸上,还派人搬运彩色帐幕到成都城下,扬言说要装扮一下蜀王厅,用来奉迎他们的皇帝。南诏的意思很明确了,让大唐割让成都府,割让西川。
割让领土,这明显超出了卢耽的权限。
卢耽进退两难。
实际上,南诏提出这样苛刻的条件,就是向卢耽传递一个态度:“老子根本就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