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残暴严苛不同,高仁厚展示了宽大的胸怀,为间谍松了绑,和颜悦色地嘘长问短,交流感情,探讨人生。
间谍受宠若惊,如实交代,说我良民大大的,家住某某村,阡能把我全家抓起来,逼我前来刺探情报,只要我带回去有价值的消息,家人就会相安无事,否则,就杀我全家,我并非心甘情愿为他效力。
高仁厚相信他的话,表示能够理解他的苦衷,并教给他一套说辞,“你回去之后,告诉阡能,就说我高仁厚只带了五百人,明天出发。这样,就能救你全家了。不过,你也要帮我办一件事,你要私下里偷偷告诉那些像你一样被阡能裹胁的人,就说陈敬瑄知道你们都是被贼寇逼迫的良民,高仁厚要来拯救你们,只要两军交战时,你们扔掉武器,主动投降,咱们既往不咎。高仁厚要杀的,只有阡能、罗浑擎、句胡僧、罗夫子和韩求这五个人。”
同时,高仁厚秘密教给他一个暗号,就是让他们在背上写“归顺”二字,用来区别。
间谍泣不成声,说我们老百姓盼的就是这句话,我保证一传十、十传百。
高仁厚好言抚慰之后,就把他释放。
第二天,高仁厚带领五百兵出发,来到双流县,视察营垒,发现堑壕又宽又深,栅栏又高又广,防御工事非常坚固。
随从官员不由点头称赞,高仁厚却勃然大怒。
高仁厚叫来他们的主将,骂道:“阡能犯罪团伙,不过是一群种地的农民,你们兵精将广、装备精良,耗费一年多还无法讨平,都是吃干饭的?营垒如此坚固,你们可以高枕无忧了是吧?莫非你们是要养寇自重?”
于是下令,把主将拉出去斩首。
监军宦官极力求情,劝了好久,高仁厚才饶了他。
高仁厚下令,把堑壕栅栏全部铲平,只留五百兵防守,剩下人全部跟他出征。
这是一种背水一战的豪气,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骚操作。
阡能得到高仁厚出发的消息,派罗浑擎在双流的西面设立五个营寨,又埋伏了一千多人的伏兵,准备狙杀高仁厚。
高仁厚包围了罗浑擎的营寨,派人潜入到营寨中传话,跟昨天对间谍说的一样。这样一来,前后呼应,变民们欢天喜地、大呼小叫,争先恐后地仍了武器,如潮水般冲下山来投降官军。
高仁厚对他们好言抚慰,在他们的背上书写“归顺”二字,然后让他们返回贼军营寨,告诉那些还持怀疑态度的群众。
于是,除了罗浑擎本人,其余所有人都缴械投降。
一号BOSS罗浑擎制止不住,只得放弃阵地,狼狈逃窜,结果被部下抓住,送到高仁厚军中报功请赏。
高仁厚对降兵们说:“我本应立即放你们回家,可前面穿口、新津的百姓还不知道我高仁厚的政策,还存有疑虑,现在,麻烦你们给他们捎个话,等他们都缴械投降了,到了延贡,我再让你们回家,如何?”
降兵们欣然前往,成群结队地奔向前方穿口的营寨,坦露后背,露出“归顺”二字,现身说法,讲解朝廷的宽大政策。
于是,二号BOSS句胡僧在穿口设置的总共十一个营寨,顷刻之间全体投降。
句胡僧拎着宝剑,还想制止,被手下士兵用板儿砖一顿招呼,脑瓜开瓢,揍了个半死,然后扭送高仁厚。
第三天,高仁厚至新津,这里是三号BOSS韩求,设置有十三寨。照方抓药,全体投降。韩求跳入深沟自杀,尸体被部下用铁钩子拉上来,砍下头颅送给高仁厚。
第五天,高仁厚至延贡。按照先前的承诺,把第一关双流、第二关穿口的降兵释放,解甲归田,让第三关新津的降兵前去劝降。
盘踞在延贡的是四号BOSS是罗夫子,设有九个营寨。同样是兵降如山倒。罗夫子腿快,没有被擒杀,跑到了关底终极BOSS阡能那里。
第六天,罗夫子与阡能召开军事会议,商量退敌之策。没等他们商量出结果,高仁厚带着延贡降兵赶到。两位BOSS调兵遣将,指挥抵抗,然而群贼却不听号令。在得知高仁厚接近之后,贼众争先恐后地弃营投降,也有聪明的赶紧抓捕抓阡能、罗夫子,请功领赏。
阡能投井自杀,未遂,被及时救活,扭送高仁厚;罗夫子又快一步,成功自杀。
在高仁厚宽大仁慈又务实的政策下,“阡能民变”副本几乎是系统白送。兵不血刃,一路传檄而定,和平通关。
百姓们簇拥着高仁厚,喜极而泣,欢呼声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息。
高仁厚带着五百人,只用六天,就平定了西川军一年都平定不了的“阡能民变”,为稳定西川、保卫成都,立下了不世之功。
同时,高仁厚的辉煌战绩也说明了一个问题:老百姓真的不愿意造反,但凡有一条活路,哪怕再艰苦,农民也不会起义。而“阡能民变”之所以能维持一年多的时间,还真的是陈敬瑄、杨迁等昏官酷吏“官逼民反”四个大字。
陈敬瑄、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