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武已至府上,如何有不见之理?”
“父亲可称病。蒙武此时来找,必定是因为太子要革秦法。事关重大,我们王家本就是陛下的眼中钉,不应该再同他们搅混水。”
王翦听了,却眉头皱的极紧。
“咸阳城中,何处没有陛下的眼线。蒙武来到我们王府,陛下早就已经知道了。若是老夫称病,陛下肯定要差人来问。贲儿,你是想让为父一病不起啊?”
王贲听了,也脸色大骇。
“儿绝非此意。”
王翦一手拿着短鞭,一手拍拍王贲的背。
“为父知道汝非此意,但是将临之祸,避之不及。这件事,牵扯甚广。”
说着王翦朝着远处纵马的锦衣少年看去,目光渺远。
王翦对着王贲道。
“贲儿,莫慌。这秦国的天,绝不是一个十八岁的黄毛小儿可以随意翻了的。”
王贲见他的父亲对此事似乎并不感意外,自然疑惑。
“父亲大人为何对此事如此淡定。儿在朝堂上听太子说了此事,当时也是吃惊了好一会。可父亲大人知道此事,非凡不惊讶,而且还同意要见蒙武。蒙武,那可是父亲的死对头。”
王贲说着,忽的恍然大悟。
“难不成,父亲大人早就料到太子会提出此议?”
王贲捋捋胡须,眸中一片锋利。
“早在攻齐之策初定,老夫就发现这太子是受儒家影响破深,但又济以法家。贲儿,你要知道,秦国看似是法家的天下,但是这儒家却一直未从被法家排挤出去过。”
王贲若有所悟。
“这倒是,王相,可谓正是师出儒家。”
王翦又补道。
“别忘了,陛下,还曾师承王绾呢。”
王贲这下彻底明白了,猛地一拍脑袋。
“所以说,其实陛下也想过要变法?”
王翦还不知道嬴政的心思吗。
那王座的男人,想当年嬴政刚刚到秦国,他的个子还没到王翦的腰际。
王翦,也算是看着秦王长大,而后又看着秦王如何一步步铲除所有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