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耳根后。
王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里一时间又对秦国朝堂和沙场征战充满了向往。
“安东侯谬赞了,王离愧不敢当。”
王贲却面色一变。
“你这臭小子,安东侯夸你一句你就脸红喘气个不停,乐的跟个娘们儿似的。可为父平日里说你几句,你就臭着个脸。也不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能不能担得起上将军之誉?”
两位老将军听了这话,都开怀大笑不已。
当然这最后一句,却让王离脸色一惭。
蒙武当即正色。
“王家少子,老夫可从不胡乱夸耀别人。这秦国未来的天下,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后背去撑。”
王离知道,他父亲方才那些话都是玩笑。
但是他也听出来了,这些人说话,字字句句都露着机锋。
看来此地不是他应该久留之地。
“安东侯之言,王离谨记。”
王翦倒是一直笑着,没有多说什么。
王离又道。
“安东侯前来,想必是要同家翁于家父谈论要事。王离晚辈,不便打扰,先告退了。”
说罢,王离就牵了马往前院走去。
“武成候,蒙武羡慕你啊。”
王翦假装不解其意。
“老夫一把老骨头了,有什么好羡慕的。倒是蒙将军壮年不已,仍有生龙活虎之姿,才叫老夫羡慕哇。”
“武成候笑谈了。蒙武过不了几年,也要告老在家闲赋了。但是老夫膝下的孙儿,可未有王家少子这般天资。”
“蒙将军两个儿子,一文一武,正被陛下重用。那比得了老夫只有贲儿一人在朝。”
言下之意,你蒙家一门三父子,皆在朝,而我王家,已经被陛下驱逐,如今只剩下王贲一个人在朝。
王翦说着,又看向王贲。
“贲儿鲁莽,老夫总是担心,他日若是贲儿侍奉陛下不周,怕是也要回府陪同老夫教养孙儿了。”
这话一出,王贲脸色一惊。
原来他父亲担心的是这个。
所以王翦才要见蒙武。
王贲心里头一热,不由得为先前的意气用事而羞愧。
蒙武也是面色一怔。
陛下忌惮王家功高,多次打压。
一个李信,就够王贲受的啦。
何况,还有他们蒙家一门三父在上面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