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娴眼睛立刻亮了,忙问什么消息。
“朕调查到,今天带了一群兵的那个人好像是你哥哥”
“我哥哥?您别开玩笑了”,叶思娴眼里的光黯淡下来。
“他不就是个守城门的么,抓土匪这样的事哪里轮得到他”
不是她不信任自己的哥哥。
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她再笨也知道些门道,像剿灭土匪这样赚功劳的事,有成群结队的世家公子挤破头去做。
轮八百圈也轮不上自己那没家世没背景的哥哥。
“可的确是他”,赵元汲淡笑。
叶思娴:“……”
“据兵部上报,这窝土匪十分狡猾,占据着最有利的地势,明面上打着茶园卖茶的幌子,却做着打家劫舍之事”
“他们每每打劫成功也不是靠暴力,而是靠伪装,伪装成落难老百姓的模样,先是上前问路搭讪,骗取信任后再趁人不备群起而攻之”
“得手之后,他们就会像蚂蚁搬家一样,迅速召集所有人把现场消灭干净,马车女人干粮货物,所有的东西全都弄走,连块木板也不留,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叶思娴:“……”
“这么可怕?”
“他们伪装得那么像吗”,她满脸惊愕。
“那不然呢?有那么多走南闯北的人上当受骗”,赵元汲冷冷一笑。
“可这和我哥哥有什么关系,难道我哥哥不会受骗?”
“不!”,赵元汲胸有成竹。
“因为你哥哥就是普通人出身,他最了解贫苦百姓是什么样”
“而且……”,赵元汲不情不愿说出最主要的原因。
“你哥哥英勇善战,能一眼识破伪装,又能一网打尽”
“原来是这样啊”,叶思娴长长舒了口气。
“只要不是被人骗过去的就行,我哥哥那个傻憨憨,很容易中招的”
赵元汲没再说话,也没告诉她,她的哥哥非常厉害,已经屡次在大大小小的地方立下战功。
这个人实在是努力,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想提拔他了。
可终究还是按耐住了,这样的人还是要再历练历练,他将来有大用处的,一定要历练够了。
“可是我哥哥他非要说什么,先立业再成家,皇上您评评理,他妹妹我都四个孩子了,我哥哥连个暖床丫鬟都没有,他这……”
“哎,我爹娘也不好好催催他”,叶思娴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赵元汲哭笑不得。
“朕说了半天,原来你关注点在这儿”
“放心,他将来必定儿孙满堂,家庭美满”,没有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会孤独终老。
别说京城闺阁小姐们,就是他赵元汲也不允许。
“满堂个啥啊,他只有一个丁点儿大的小宅子,还是借银子买的,有哪个姑娘愿意跟他受委屈哦”
叶思娴絮絮叨叨。
一边祈祷哥哥能平安归来,一边祈祷她的爹娘在远方能平平安安。
想到爹娘,叶思娴忽然热泪盈眶。
“当年一别,我已经很多年不见母亲了,皇上,我想回去看看”
赵元汲没急着答话,反而慢悠悠抿了口茶。
“朕记得,你父亲已经快六十岁了,听说这些年操劳,还落了一身的病,这样的好官……来京城当个御史如何?”
御史就相当于士大夫,在朝廷官员鄙视链里的最顶端。
有多少文人这辈子都当不上梦寐以求的士大夫官员。
只能遥遥望着别人在朝堂上畅言,而自己站在一旁三缄其口,甚至皇帝问起来也不大敢说。
叶思娴隐隐明白士大夫很重要。
皇上有段时间天天在御书房生气,就是拿这帮老胡子没办法。
可见他们是连帝王都不能随意处置的人群。
可她又无法拒绝,显得太假不说,跟她的身份也不符合。
倒不如大大方方应下来。
“只要皇上觉得父亲能胜任,臣妾是没什么意见”
“怎么,你不反对?”,赵元汲似笑非笑问。
犹记得当年宋氏替家里求官,明里暗里暗示一堆,等真正封官时却假惺惺跪下来求他收回成命,说她父兄资历尚浅,怕辜负了帝王信任。
呵!
求升官的意愿差点儿逼到他脸上,到头来居然弄得像自己追着他们要升官。
这种吃了苍蝇屎的感觉,他永远不可能忘。
“为什么要反对,我父亲除了官儿有点儿小,其他没什么心虚的,这么多年两袖清风,兢兢业业,我娘也跟着受了一辈子穷”
“终于挨到老,我爹爹享受一下世人的尊敬,不配吗?”
叶思娴诧异。
赵元汲愣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