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娶正妃朕调查家世是应该的,朕绝不会让一个身世不明的女人嫁入皇室当正妃”
赵元汲不紧不慢说着。
赵元淳连连颔首:“皇兄自始至终都未阻拦一句,都是臣不懂事,误以为皇兄……”
“都过去了,这些事就都不说了”
赵元汲并没打算把‘玉芷没死’的消息告诉他,这件事极为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过去就过去了,死了的就死了,活着的人还是要往前看,你若闲着,想想你以后想做什么”
“臣弟但凭皇兄调遣”,赵元淳双膝跪地。
觉悟不觉悟另说,起码他现在没有资格怪罪皇兄什么,是自己过于任性。
赵元汲慢悠悠打量他一遍又一遍,终于相信了他不是开玩笑,便调侃一笑。
“怎么,真想通了?”
“想通了,臣弟愿为皇兄分忧”,赵元淳斩钉截铁。
赵元汲却笑着拒绝,且不说御林军只能出不能进,就算他情况特殊最后又官复原职,依然当他的御林军统领。
可以后呢?
破了冰的信任又能坚持多久,所以还是算了吧。
“你之前不是递了帖子说要去辽东剿匪?不妨你出去游历一番见见世面,正好也散散心”
赵元汲云淡风轻:“你不会不想去了吧?”
赵元淳脸上烧得火辣,低头窘迫:“臣弟遵旨!”
……
赵元淳离开后,赵元汲盯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平息。
“皇上”
冯安怀又递了消息进来:“别太劳累,这件事终究会水落石出的”
“朕也希望,我这个弟弟能好好经历些事情”
“他太容易被骗了”
冯安怀笑:“皇上当真是长兄如父,为天底下人做了最好的表率”
懒得听这些废话,赵元汲挥手让冯安怀下去,自己又安安静静看了会儿书。
终于华灯初上,宫里点起各色宫灯。
赵元汲合上书本,迎着最后的暑气吹着凉风往栖凤宫走去。
栖凤宫里,叶思娴刚刚沐浴更衣完毕,正倚在廊下让人用棉布擦着头发。
“皇上驾到!”
高亢的通报声传来,叶思娴着急忙慌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要起身迎接。
赵元汲大踏步进门将她按了回去。
“坐好,起来做什么?”
说话间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
正好满头乌丝已经收拾妥当整齐,叶思娴随手松松挽了个头发,只用一只油润碧绿的翡翠簪子做固定。
将宫人都打发走,叶思娴笑吟吟。
“来得这么匆忙,恐怕又有什么大事了吧?”
赵元汲点了点她的额头:“不错”
“我派九弟去辽东了”
“那个地方秋高气爽土地肥沃,可惜养了一群杀人如麻的土匪,九弟如果不去,朕都打算继续去的”
“原来如此”
叶思娴淡笑着。
夜风吹来,她丝滑柔润的发丝微微晃动,光滑的簪子很快固定不住,眼看就要摇摇欲坠。
幸而赵元汲手快,一把接住了价值连城的翡翠簪子。
“朕送你的首饰就这么不爱惜?”
男人有些不满,捏了捏娇妻的脸颊。
皂角香料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又忍不住把玩着瀑布样的发丝。
“是它自己不听话的,要不皇上想想怎么让它更听话些?”
说话间她适时递上一枚精致的小玉梳。
和旁人喜爱金银不同,叶思娴打小喜欢玉器,玉簪子、玉手镯、玉步摇。
单纯的金饰她是不喜欢戴的,一定要镶上晶莹剔透的玉石珍宝她才肯戴在头上。
赵元汲接过小玉梳,笨手笨脚站在叶思娴身后,两手并用为叶思娴梳着青丝。
幸而头发顺滑一输到底,才终于没出什么乱子。
“古有张敞为妻子画眉,今有帝王为妻子梳发,臣妾也算当了回典故里的人”
叶思娴幸福得直冒泡。
赵元汲却满头大汗脸色不自在,所以说,哄妻子开心实在是件辛苦事儿。
两人说笑浪漫一会儿,又一同用过晚膳。
当晚,二人难得睡得深沉。
……
六月中旬,赵元淳拜别皇兄,带着一只五百六十人的骑兵队伍往辽东出发。
赵元汲亲自将他送到城门外。
烈日照耀下,帝王只对弟弟说了一句话:“不管你遇到什么你都要记住,你是大景朝的九王爷,是朕的亲弟弟,你还有大好的前程为自己而活”
起先赵元淳并不明白这番话的意思。
直到后来历尽千帆,他才彻底明白皇兄自始至终都没有害他。
所有人都伤害他背叛他,唯独皇兄……
去辽东的一路上并不顺利,赵元淳走的第二天,赵元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