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烟,直到日军炮火重新开始肆虐,顺着窗口缝隙的气浪将烟卷走,一直沉默着的冷锋拎起枪怒吼:“一排,上阵地。”
哀痛唯一至亲的兄长不见了,一排之长归来。
虽然还能听令于他的兵,少的可怜。
可哪怕想继续哀恸,也首先得活着。
。。。。。。
在胁板次郎无比残酷的决死令下,日军的进攻一点也不亚于白刃战之前的坚决。
甚至,他们还有再来一次白刃战的冲动,不知道多少的日军脱下军服,仅着白衬衣,头上缠着印有红太阳的布带,一波又一波的向仓库发起进攻。
从上午到下午,战斗几乎未停止过。
最危险的时候,日军甚至已经对一楼的墙体实施爆破,炸出了三个几乎开进坦克的大窟窿,有最少一个步兵小队冲进了一楼。
不过,复杂的一楼地形、阴暗的环境和布设在墙角的倒三角工事成了他们不可逾越的天堑。
大楼就像可以吞噬一切的巨兽,进入仓库之内就再未见活着的日军出来。
这让日军一线指挥官们产生了严重的自我怀疑,不敢再驱使麾下向楼内冲,还是执行先前战术,对楼体继续进行爆破,一个大洞不行,就来十个,直到把整个一楼彻底炸开为止。
这也是让仓库得以坚持到午后四时的主要原因。
仓库的伤亡也在持续增加,超过五个小时的不停歇战斗,战死的士兵又达七人,没有重伤,但凡还能爬的,都在参与战斗,如果连趴都不能趴的,基本都死了。
因为,仓库中唯一的两个卫生员都提着枪参与了战斗,他们手里的急救包早已用完,所有的止血药早已用光,连干净的绷带都没有了,能擦拭伤口的只有从苏州河内引入的水,但就连那,也是血水、浊水。
至于说轻伤,仓库中人,人人挂彩。
就连唐刀,脸颊上都留了一条长长的血痕,那是一枚弹片留下的。
如果不是运气好,那片只是划开皮肤的弹片可以切去他半张脸。
在这样残酷的战斗中,子弹、弹片、气浪甚至是因为爆炸飞起的小石子,都能要人的命,这些尖啸着奔向四面八方的玩意儿可不管你身体有多么强壮,技战术有多么娴熟。
能活下来的,靠的都是运气和勇气。
没有勇气在这样的地狱杀场里顽强的向日寇射击,蜂拥而至的日寇早就会像饥饿的狼群一般将他们撕的粉碎。
130人,至此,已经只余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