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手摇警报器的长鸣。
一队队靖安军从五百米外开始进入战场。
靖安军第一旅的两个步兵营,从其进攻方向和人员分布看起来,就有战术素养。
虽然有两个步兵营近千人的兵力,但靖安军的一线指挥官可没有说一次性就将这些兵力全部投入的第一波次进攻中。
在宽度达1000米的防线上,靖安军第一次波次总共就投入了两个步兵连300多人的兵力,其后方200多米,接着跟上两个步兵连,而另外两个步兵连,则左右各一,开始在守军的目视中向两翼的数百米外运动。
他们这是明摆着告诉守军,我要绕至两边,只要翻过山林,你们可就不好办了。
显然,两翼的两个步兵连,不是用来主攻,而是用来调动防线上兵力的,但哪怕指挥官知道他们的用心,也只能被迫选择调兵应对。
皖南的山不同于江南的山那般秀丽,明显要更加险峻一些,可若是让那两个步兵连在山中找到合适登山的路,那偏师随时就可以变成主攻。
面对这种情形,唐刀只是冷冷一笑,招招手喊来自己的警卫排长,低声跟他嘱咐了几句,警卫排长一招手,全部换装成冲锋枪的警卫排跟着他通过交通壕跑向第二道战壕。
战壕里紧张的脸色都有些发白的川军营营长在听完警卫排长传达的命令后,手一招,喊来自己的二连连长,让他带两个步兵排听从眼前这个明显是唐刀极为信任的警卫排少尉排长的安排。
让一个上尉听少尉的,从军衔级别来说,应该是挺憋屈的一件事,但不管是川军少校还是川军上尉都主动忽略了。
原因很简单,在没立什么战功之前,他们的身份可都还是逃兵,有深厚背景的上校团长都被唐大营长给一枪毙命了,他们还有什么资格提条件?
别说警卫排排长是唐大营长身边的红人不能得罪,就是一个普通步兵排长,也没什么可值得委屈的。
警卫排一分为二,一边20名士兵,两个川军步兵排没什么特别要求,只是要求每人携带6枚手榴弹,也是一个步兵排一个方向。
川军和绝大多数中国军队一样,重火力不足手榴弹来补,在进入金陵地界后所需要的重武器没有任何补充,但手榴弹却是管饱,一个步兵团一万枚手榴弹是军政部给他们最大的福利。
那个死鬼团长为了方便跑路,在撤退前就把剩余的手榴弹分给了每个单兵,一人身上挂了五六枚手榴弹,比独立营都还阔绰。
显然,在两翼各放上五六十人,就是唐刀对靖安军两个沿着山体绕行的步兵连的回应。
位于第二道战壕的川军少校虽然有些担忧,但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是唐刀,他说啥就是啥,而且警卫排士兵身上齐刷刷挂着的冲锋枪还是很能安人心的。
川军中这玩意儿极其稀少,但不证明他没见识过这玩意儿的厉害,当年那支部队面对川军数万人的包围,就是集合了一百多人的敢死队,全部装备上这种花机关,用瓢泼大雨一般地子弹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使其主力得以逃出生天。
靖安军虽然看着也很牛逼,轻重机枪外加掷弹筒还有步兵炮助阵,但也不过是拿着三八式步枪,进入丛林密布的山中短兵相接之下,遇上这种可以不断连射型的火器一样麻爪。
要不然说这名川军少校脑袋瓜子灵活呢!最终两翼的战况几乎和他想象的一样一样的。
或许他唯一没想到的是,他手下的两个步兵排也发挥出了巨大作用。
当然了,那是数百米之外发生的战事,他没法管,现在首要任务是得抵挡住来自正面的进攻。
两个步兵连300多靖安军从300米外就开始进入弯腰小跑状态,每名步兵间相隔超过五米,那是为防止有重机枪扫射和最令他们恐惧的迫击炮。
位于侧后方的重机枪阵地和步兵炮阵地也是严阵以待,若是有中方重火力点出现,他们就会对大概区域进行饱和式攻击。
但,令人奇怪的是,位于最前面的步兵都已经能看得清中方阵地上被炮弹炸出的弹坑了,中方阵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死一般地寂静。
依据一块巨石建立的临时指挥部里,原本一脸笃定的李寿山和他的少佐军事顾问也没有了之前的轻松,拿着望远镜不停的在中方阵地区域逡巡,仿佛能多看看,就能多看出一朵花来一样。
然并卵,不管是继续胆战心惊前进的步兵,还是无法揣度出中方什么意图的将佐,在这令人窒息的数分钟内,都没听到哪怕是来自一声中方阵地里的枪响。
别说重机枪轻机枪了,步枪手枪也没有。
中方阵地上,就像没一个人一样。
但这绝不可能,20几分钟前的试探进攻中,中方在100多米的距离是反抗过的,大约有数十名步兵在射击。
“八嘎!中国人,在耍什么阴谋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