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准唐刀的同时,满脸惊骇的问道:“随身携带花机关枪,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这就是‘捞到死’还算聪明的地方了,眼见人家把枪露出来还没反抗,说明至少不是日本人,至少还有转圜之余地。
这时候‘捞到死’其实已经很后悔了,一杆枪已经让他认识到自己估计是撞了块铁板。
如今这花机关枪可是短缺,除军队之外非大富大贵之家不可拥有,也不知道他那个便宜妹夫能不能帮他挡这一劫。
“我们是什么人,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夏大雨背囊里拿出一件军服,朝‘捞到死’展示。
“蓝色军服,上等兵......”‘捞到死’目瞪口呆看着小随从给自己展示的军服和领章,口中喃喃自语。“你们是那部分的?”
‘捞到死’可不是被军服给吓着了,相反,从出现军服那一刻他反倒是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那些和上层联系紧密的权贵,军中之人他怕个球?看他们这个年龄,官职还能大过他那个挂着少将军衔的妹夫去不成。
让‘捞到死’发呆的是,这究竟是那支部队,竟然富裕到连区区上等兵都能携带花机关?
而那边原本很蛋疼的罗万箭一看对方都拿出军服了,心下却是稳当了一大半,不管咋说,这冲突肯定是不会有多大,指不定这是那支部队的长官安排回城搞些秘密活动。
比如贿赂一下司令部高官,也可能给城内的外室送点物资啥的,这种事儿在这一两个月,简直是司空见惯。
罗万箭这么想,‘捞到死’当然也会这么想,尤其是联想到先前皮箱里的大黄鱼。
这心思顿时又活泛了。
夏大雨这边本身是拿错了,拿的是他的军装,正想换唐刀的震震这个喜欢刁难人的值守官,正好听到这位问是那部分的。
少年人终究还是单纯,本能的就回答:“我们是22集团军的。”
“原来是叫花子军的啊!”‘捞到死’的一颗心彻底放进了肚子。
第22集团军由川北至陕省再至晋省,数万大军一路行来完全没有补给,到晋省之后,迫不得已向沿途富户征军粮,大兵们那里会讲什么道理,难免用了些强硬手段,晋省军民自然不待见他们,又见他们一双草鞋配一个斗笠,就送了一个‘叫花子军’的绰号给他们。
不过这个绰号,顶多也是晋绥军内部取笑友军时说说,还真没多少人敢当着友军的面说,第22集团军好歹也有几万人马,用山西老汉的说法,就是当炮灰也能撑一阵。
没成想,‘捞到死’这会儿刚被吓了一大跳,颇觉得有些丢面子,再加上还在想人家那金灿灿的大黄鱼,就没过脑子把‘叫花子军’这四个字直接甩出来了。
“你说啥子?”唐刀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对于他这个来自未来的小蝴蝶来说,川军,绝对是不容任何人侮辱的。
不是因为他是川人,而是,漫长的卫国战争期间,拥有4000万余人口的川省前后有超过350万军人出川抗日,几近占到总人口的百分之十,那意味着每两户就有一名青壮出川作战。
最终,川军将领自二级上将刘香以下,殁8人!团长、营长、连长无算,川军付出了超过64万人的死伤,伤亡人数全国各省第一!
战后,川省全省白幡处处,几乎覆盖各村各寨。
当时的川省政府发出泣血公告:川省不灭,华夏不亡,世人皆知我川军出川卫家园,克制我天府十室九户无儿郎!
这样的一支军队,他们是穷,他们有枪无炮,甚至连军粮都没有,绝大部分人直至战死,也没有穿上一双布鞋,哪怕是寒冬腊月。
但,谁能说他们是叫花子?没有人有这个资格,哪怕是当前位置最高的那个人。
“我呸!一个小小上等兵,还跟我拿腔拿调起来了,说你们叫花子怎么了?”‘捞得死’丝毫没有说错话的觉悟,反而因为对方不过是个区区上等兵,自我感觉良好起来。
20岁出头的青年,是个上等兵再正常不过。
“啪!”唐刀直接一个大嘴巴子。
没反应过来的‘捞到死’瞬间眼冒金星,终于明白斗转星移是个什么感觉了。
不过,在外人看来,唐刀那一记大巴掌下去,瘦巴巴的陆军中尉硬是原地转了三圈。
身为这位下属的罗万箭差点儿没哭了。
刚刚还说稳当,结果倒好,没过十秒钟,这事儿就变得不可收拾了。
‘捞得死’可是那么好打的嘛!好歹他上面有个少将旅长罩着,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
刚想到狗,就见被打得晕乎的‘捞到死’在原地转了三圈之后,竭力想保持平衡拿枪对人,那条原本站在原地就是条乡间土狗的大黄狗,猛地扑上去,一口咬在‘捞得死’的手腕上,疼得‘捞得死’手一抖枪掉在地上,大黄狗这才放开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