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懂得怜惜的人,我也一直是舍不得阑休难过的,可现在突然想来,却发现他的难过很深远。
于是我拍着他的背,道:“你再不用做什么了,我已经很满意了。你不想我睡觉,那我就不睡了,你陪着我就是了。”
阑休闻言,将我钳得更紧了些。
他的发很柔软,他的腰亦很紧致。明明我抱的是他,奈何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影子。我与他道:“说起来,我记得我以前是爱你的,可现在我又觉得我爱了道殊。爱这个东西,委实朦朦胧胧的,说不清楚,你们也从未给我详细讲说过,不过这应该就叫移情别恋了罢。”
阑休道:“没关系,不是还有回心转意么。”
回心转意……虽然听起来很美妙,但我总觉得怎么都不可能会实现。
我一直不信,阑休说的,道殊没有执念。尽管阑休说我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再也救不回道殊,但我突然想,哪怕是能寻得到他的一丝一毫的执念亦是好的。
为此我试了许多办法。试着去寻找与道殊有关的东西,可惜却发现我几乎没有与他有关的东西。
后来,我画了他的许多画像,每日对着那画像说许多话,也感受不到他的声息我开始喝以前他经常喝的茶,那茶依旧带着淡淡的苦涩我开始学下棋,下那种最难最难的双手棋,领悟着他下棋时,是拿什么样的心思在思考着复杂的棋局我还开始学看书,不看话本不看图册,只学看佛经,慢慢能生涩地读懂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我做了许多他曾做过的事情,就只是想感受一点有他的存在。
只可惜,都没有用。
我就是不信,他会没有执念,我会感受不到他的执念。
猛然忆起,道殊初初为我只身入魔界时在魔界遗落了许多业火,火种便一直被父尊所保存着。虽是有一些被父尊撒去了冥界,但也还有剩余的。那该是魔界唯一与道殊有关的东西了。
可是当我向父尊索要那些业火火种时,父尊却告诉我,所有的火种皆在魔界开始下大雪的那一天全部给冻熄了,再也没有业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