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儿。阑休乖,快过来。”
我向他伸出手去。他舔了舔我的手心,手心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经他信子一碰感觉凉凉痒痒的。他便顺着我的手臂攀沿,爬回到我的怀里。
后来我抱着蛇儿阖了半夜的瞌睡。半夜后醒来,见他睡得很是安好,气息也不如先前那般虚弱了,我这才放下心来。
自怀里掏出小瓶子,见里面的红光依旧成绯,突然又害怕它也饿了,咬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
阑休说,只要我有你的执念,你就不会走太远的。等我拿到了招魂镜,就引你回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道殊……
脑海里蓦地浮现出那黑衣广袖的修长身影。我垂下眼帘,小心翼翼地收紧手里的瓶子。就算你当做从未遇见过我,我也要救你回来。
这辈子我没犯太严重的错……唯一觉得苦不堪言的,也便是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遇见了你,而后却一直在欺骗你,最终我连自己都险些骗过了。
像你那样骄傲的人,该是很恨有人欺骗的罢……可怎么你偏生对我毫无防备,偏生我就能轻而易举地杀了你呢……
倘若我当真从未遇见过你,逃婚往人界时看上的不是你那白玉发冠,或许眼下你仍旧是天界九重天尊贵不凡的火神殿下,哪里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啊。
恋恋不舍地将小瓶子放回了怀里,复又轻手将怀里的蛇儿放回了石缝当中,捏了个结界覆在他四周,我转身便往外走去。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事到如今,还想依赖阑休么。本来就不该他与我一同来蛮荒,换得他这一身伤……
我匆匆出了这幽邃的山谷,心想着也不知道那妖王有几分可靠有没有替我探到有关招魂镜的消息。没有也不打紧,这事亲力亲为也无不可。
只是将将一走到山谷谷口,竟出乎意料地看见妖王在。他靠着谷口的石壁而坐,两条腿一曲一直,手臂闲悠悠地搁于曲腿的膝盖之上,嘴里含着一截干死的草根。见我出来,侧头睨了我一眼,继续边嚼着草根,道:“我记得你受的伤不浅,连歇都舍不得久歇就顾着往外跑么?”
我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送我回来后就没再离开?”
“不是你说要我保护好你们么”,他一口啐了草根,站了起来,不给我好脸色道,“晚上这一带不安宁,况且那几个老家伙对你那条蛇似乎没死心。我在这里,他们总晓得避开。”
我闻言默默转身往回走。
妖王忽然凑了过来拉住了我,问:“出都出来了,你又要回去做什么?”
我如实道:“我去将阑休带上一起走。”
妖王道:“你最好还是别这样。眼下他还没恢复得过来,气息全无还好,可避人耳目倒是你的目标比他要大许多。”
我掀起眼皮看着他,问:“那我托你帮我寻找的东西可有下落了?”
妖王二话不说,撒手就召唤出了他的猛兽坐骑,自个先坐了上去,随后向我伸出了手,道:“有一个地方,我先带你去看一看。”
我也不犹豫,当即握住了他的手顺势爬上了他的坐骑,依旧是坐在他的前面。
我忍不住好奇问:“你这只独角麒麟是从哪里弄来的,蛮荒亦有这样的东西吗?为什么就你一个人有?”
没错,眼下我们所骑就是一只麒麟猛兽。且他想召唤就能召唤得出,似十分服帖。
妖王高傲地哼了一声,道:“这是本座的麒麟印,本座想要区区一只麒麟又有何难的。”
噢对了,这厮好歹也是上古神祗一脉。想必这蛮荒里的大小魔类正是因为此缘由,才会对他有几分忌讳。
一时我感慨道:“我本与你无冤无仇,误打误撞入了妖界伤你性命。只是你这上古神祗一脉,竟能被我区区一场玄冰雨雪所败,未免也太逊了些。”
妖王冷笑连连:“我又哪里晓得你并非天界一位普普通通的小仙子,居然是魔尊之女,所结的冰雪又乃我所克,真真是令我猝不及防。不过你放心,该报的仇等本座出了蛮荒之后,也仍旧是要找你报的。”
我不满道:“报仇报仇,你再将这报仇二字挂在嘴边的话,当心我不带你出去了。眼下我们已然算作是队友,你那样说多伤害队友之间的感情。”
妖王似比我还要不满:“你乱我妖界,毁我肉身,我提一下都不行?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我道:“这是流锦式的道理。”
他愣了愣,不再与我争辩。
后来又走了很远的一段距离,直至我能看见不远处的天际,有一股阴沉沉的气流上涌动而不息,不禁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他细细向我道来:“在蛮荒呆上一段时日就会晓得,这里有一个地方去不得,饶是再能耐非凡的上古魔族,亦不会轻易去那里。即便是隔了很远,都能感受到从里面散发出来的阴邪之气。不知道你想要的东西会不会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