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我顿了顿身体,侧身又道:“噢对了,本尊去过九重天了,想拿你与火神做个交易,可惜被火神拒绝了。他不愿意现在将你接回去本尊也没有办法,他说要等到仙族攻破我魔界的时候再来接你,啧,你千万可要撑到那一天才是。”
画潋大骂说,我不得好死。
诚然,我一直在做遭报应、不得好死的事情。面对杀父仇人我都下不去手,还放任他掠夺着我。我的恨我的怨,都在那场掠夺里渐渐溃败。
我一直想,有朝一日,他重新记得了我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情成了死灰。心成了死灰。可我还是爱他。
因而,在我不得好死之前,我也会拉上画潋垫一垫脚。
当仙魔两界的战火烧至忘川时,我魔界早已经节节败退。阑休领着魔族与我并肩站在彼岸,对面是仙族的千军万马整装待发。
那千军万马前,站着黑衣广袖、墨发肆扬的人,莹白的肤,淡抿的唇,和微眯的眼。天界火神,那般柔美静好的一个人,而今带领着千军万马,却又生起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画潋被青夜君钳制,早已经没有了往日身为天界仙子、火神之妻的端庄风华。看见对面的火神,隔着忘川嘶声竭力地冲他哭喊,可惜他都不为所动。
我知道,魔界早已经在阑休的部署下渐渐被掏空了,我们敌不过对面的仙族。我也知道,这魔界交到我手中迟早会被我败光,只是才不过数个日月的光景。
然,阑休还是阑休,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让我埋怨的阑休。
我眯着眼遥望向对面,看着那玄色衣袍迎着风烈烈翻滚,与阑休道:“今日这一仗败了当如何。”
阑休道:“以忘川为坟墓,你我同穴而眠永不分离。”
我笑道:“若要是过了今日你我仍旧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