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嗯?你怎么不说话?”
不等逝歌回答,她便低声笑了下,“不晓得什么意思,看到你的时候,我居然比没见你的时候更想你”
说罢,便没了声。
逝歌抱住她下滑的身体,手指虚虚搭在她脉上,随即色变,招来祥云,劈开虚空便踏了进去。
明知道她听不见,他还是低声斥了一声:“风月漫,你真是个傻子”
风月漫好像做梦了,梦到了她师父花焰,或者说是她亲娘。
花焰垂眸,盛装坐于空荡荡的、寂静的高堂之上,端端正正,就像风月漫曾在逝歌那里,看见她登位东极之君的模样,端庄,高贵,气势非凡。
她就像被桎梏在了那里,即便堂下没有一个臣子,她依然是那个该负起责任的东极君主。
“你来了?”
花焰动了动,将视线落在风月漫身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眉目之间染上一层悲哀。
她叹了一口气:“你的时间快到了”
风月漫站在门口没有动作。
花焰的容貌在记忆里已经模糊了,风月漫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的神色总会令她清楚的感受到,比如她说她时间快到了的时候,那种悲哀几乎从她身体里面涌出来。
她揉了揉眉心,疲惫地呢喃:“透支来的时间啊,终于到了尽头。”她朝着风月漫招了招手,“孩子,你过来。”
风月漫还是一动不动。
花焰也不催她,兀自道:“你这模样,是知道了什么?也罢,我也该放你自由了。孩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明明是我无能,却要你为我承受了责任。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在怪我吗?我”
风月漫平静地打断她:“老子叉你大爷,说人话。”
花焰:“”
花焰从高堂之上猛地跳起来:“靠靠靠!你这是跟师父说话的态度吗?你时间不多了还敢跟我这么杠,你是不想要活下去的办法了吗?你信不信待会儿你会跪下来抱着我的大腿,哭着认错求着我爱怜你?”
风月漫“呵呵”笑了两声,抱胸倚着门:“想象力不错,如果不是我今天来了这里,说不定真会信了你的邪。”
风月漫想到了什么,站直了身体踏进了大殿,一步一步走上去,靠近花焰那张模糊的脸勾出来一个邪笑。
“不过事到如今,你还敢称我师父,真当我是傻的?”
花焰惊呆了。
“你、你在说什么?”她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干笑道,“你不是我徒弟还能是什么?难道还是我亲生女儿不成,哈哈,你真搞笑”
风月漫闻言挑了一下眉:“逝歌果然骗了我,我差点就信了,嘁。”
她将花焰不容反抗地推回王座之中,一只脚踏上去,俯身往她脸上一弹,花焰脸上一直存在的模糊,便如琉璃一样,“哐当”碎了,清清楚楚地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庞。
一张与风月漫自己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美丽脸庞。
风月漫是痞,花焰是艳。
风月漫“啧啧”了两声,捉着她的下巴左右端看:“哟,这张脸长得挺好的呀,只是,干嘛要藏起来呢”
花焰被她的气势吓得整个人都呆了,半点都没反抗,心虚地嗫嚅道:“怎么会这样我居然被压制住了这不可能”
风月漫笑出了声:“推开大殿门的时候,我脑袋里面多了些我不曾经历过的事情,不多,只从乱音山秘术开始而已。所以从你将我召唤出来并沉睡了自己的意识开始,就注定了我比你强的事实。”
“啊,啊,其实你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懂,真的,你信我。”
风月漫“啐”了她一口,松开捉着她下巴的手,直起身转身看着空荡荡的大殿:“这么多年,你一直闭着大殿门,在这里沉睡?”
“”花焰讪讪道,“啊,是啊。”
她将自己毫无形象地瘫在王座之上,支着头苦笑:“我一直在这里,昏昏睡睡,从不敢让自己清醒”
因为她在害怕。
她在最绝望的时候,用了秘术召唤出风月漫的神识,并逆天改了命格,赋予了风月漫新生,牺牲自己的身体,沉睡了自己的意识,让风月漫为了她的私心出生入死。
自她主动献祭开始,她的身体与意识就都不再属于她自己了,她的一切一切都会成为风月漫的养分。
就像她本来是一个有点小缺陷的泥人,要逆天将自己变成另外的模样,就要彻底打破自己现有状态,用仅有的泥料重新塑造一个她所需求的形态。
因为泥料依然只有原有那么多,所以一旦塑造了一方所强,必定在另外的某些方面就弱了,这就是所谓的平衡。
因为天道平衡,只要她的意识出现在风月漫的生命中,就必定会一点点成为风月漫的养分而渐渐消散。
可她太想看到太平盛世了。
所以只好将自己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