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母亲,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才到这个世界不久,你们就要都离开我。我想了很久,却还是觉得是因为我的存在,你们才会这样的。”
风月漫一听,有些生气,手指头指着逝以寻的鼻尖道:“逝以寻,不许那样想,知道吗?你父亲母亲都是上古第一代神祗,都是与生俱来肩负着责任的。并不是因为你。你以为你面子有多大,还要让你父亲母亲羽化来让你成长?”
“羽化”这两个字,头一回被风月漫拿到明面上来讲。她说得就好像和那两个字本身一样轻松,其实不是的。
逝以寻笑:“母亲,别以为你对我这样凶我就会受你恐吓。”
逝以寻满意地看见风月漫沉默,然后继续蹭着风月漫的怀抱撒娇,“母亲,你和父亲一样,都是个不善表达的人,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很舍不得我,你也很舍不得我。我纵使是怪你们,也不恨你们。”
“逝以寻”,风月漫良久才笑叹,“你这沧溟帝君的觉悟,真让母亲欣慰。”笑意里,眼角泪光点点镯。
逝以寻说:“仙界那么大,母亲可与父亲再去游历一遭。走的时候,莫要让我发现。”
风月漫进屋以后,逝歌正在书桌前气定神闲地书写,他旁边放了一本厚重的天地志。天地志里,记载了从上古时候就开始万物衍变发展,包括天界的历史和现状。如今逝歌又往天地志上面添了许多东西。若是让逝以寻从头开始看,还要花相当一部分时间才能看得完。
逝歌轻声问:“以寻,哭了?”
风月漫道:“没有在我面前哭,不过哭一场是难以避免的。”她走到卧榻边,将平时的小桌摆在上面,放了棋盘,“逝歌,你能不能,再陪我下下棋?”
“好。”逝歌淡淡笑,过来与风月漫对坐着。
风月漫执白子,逝歌执黑子。
落了第一枚白子,风月漫道:“经年不觉如轮转,不抵东春芳菲歇。”
逝歌半垂着柔和的双眸,愣了愣,随即唇角若有若无地牵起,安静地落下一枚黑子。
第二枚白子,风月漫道:“一心执付换离秋,两隔半生再相逢。”
黑子安静地落在白子身旁,素白的手指离了棋盘。
第三枚白子,风月漫道:“莲池隔冬不知寒,涟漪心生开无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