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咫直,逝以寻横竖往一旁侧过头去,剑恰恰从她脸侧扫过,直至插入她背后的树干里,深深没入。
太惊险刺激了
“师父?!”宋白玉脸上的惊恐还没消散。
逝以寻抹了一把冷汗,吁道:“小白玉啊,你莫不是想弑师不成?”
连剑都来不及取,宋白玉当即就跪地,道:“弟子不敢,弟子不知是师父,险些伤了师父,请师父责罚。”
责罚逝以寻是舍不得的。
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亲手将宋白玉扶起来,道:“罢了,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为师就只是单纯地路过,见白玉这么勤奋,为师甚感欣慰啊。”
宋白玉起身,顿时愣了一愣,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方白帕来,递给逝以寻,恭敬道:“师父请用。”
逝以寻有点懵,不过,这是小白玉的帕子
不管他为什么要给她,逝以寻生怕他反悔,一把就夺了过来,揣进了怀里。
这可不可以当做是定情信物呢?虽然只是一条帕子,但她丝毫不介意。
宋白玉见逝以寻直接将帕子揣兜了,又愣了愣,又道:“师父,请擦鼻子。”
“为师鼻子花了么?”逝以寻有点奇怪,连忙又将帕子拿了出来,擦了擦。
帕子被染了一块红。逝以寻连忙仰头捏着鼻子,踉跄道:“白玉啊,为师有些晕血,你能扶住为师么?”
太丢脸了,她竟然当着宋白玉的面淌了鼻血,还不自知。
宋白玉犹豫了一会,道:“师父,弟子如此太过逾越,您后边就是树。”
逝以寻觉得有点遗憾,一边觉得这个徒弟不解风情,一边扶着树自顾自的解释道:“为师最近有些上火,不是大事,不是大事。”
但就是可惜了宋白玉的一条帕子。
回去之后,逝以寻两只鼻孔塞着棉花团,很宝贝地蹲在院子里洗搓宋白玉给她的帕子。
白帕子染了鼻血,不好搓。用去了半块皂角。又担心太用力会将帕子给搓烂了。
花了大半天功夫,总算是把帕子洗干净了,晒干以后,带着一股皂角的清新气味。
逝以寻握着帕子,细细的嗅着,她在想,要不要把帕子还给宋白玉。
话本里常有写,一个女子将自己的手绢借给男子,男子用完以后,借着还手绢的机会,还能与女子互生情愫。
这通常就是一条手绢引起的情长情短。
眼下,借帕子的是男的,还帕子的是女的,也不知道话本里的那条定律还会不会生效。
思来想去,逝以寻决定去试一试。
只是她忘了一件事。
仙剑大会以后,琼华派美丽的姑娘们若是喜欢,可以在玉泱留宿个三两日。
逝以寻一路走过玉泱弟子们的院落时,里面时不时飘过一缕轻纱薄裙,好不惊吓。
她每撞见一次,就会隐晦地提醒一遍,弟子们请守身如玉,千万千万莫要以身试法乱了纪律啊
宋白玉的院落属于最偏后的,比较僻静。除了逝以寻,一般人不会去。
不想,逝以寻前脚踏进去一看,还以为踏错了门槛。
院落里有不少玉泱的男弟子和琼华的女弟子们,都坐在一处笑话家常,还一边剥花生嗑瓜子,热闹非凡。
“尊教师叔怎么来了?”
逝以寻踏出去确认了一下,是宋白玉的院落没错,才又走进来,笑了笑道:“我就是单纯地路过,看看你们有没有亏待了琼华来的姑娘们。”
扫了一眼不怎么好意思的弟子们,没有发现宋白玉的身影,于是问,“白玉呢?他没有在这里吗?”
一位天真的小弟子,两眼闪晶晶地殷勤道:“尊教师叔,宋师兄带着几位师妹去后山的桑葚林采桑葚来给大家吃了!他真是一位好师兄!”
桑葚林?还带了几位师妹?逝以寻一口老血,她暗自掐了一把大腿,扭身就走出了院落。
卧槽,大意了。
眼下这个时节,正值春深,后山确实是有一片桑葚林,这个时候不仅枝繁叶茂,还葚果累累,简直就是个男女幽会的绝佳场所。
早知道,她应该在仙剑大会之前,就将桑葚林给砍了的
逝以寻疾步如飞,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桑葚林,累得险些直不起腰。手无意当中往腰间一摸,摸到了她的隐魂剑,瞬时如梦惊醒。
真真是慌乱使人失措啊。
特么的,她怎么不御剑呢?就算是再疾步如飞也比不上御剑真的飞啊,且也用不着跑得这样一身大汗淋漓。
逝以寻挪着虚软的脚步走进桑葚林,绿叶碧油油的,深处隐藏着一颗颗紫红色的桑葚。到底是玉泱的水土肥沃,连养出来的桑葚看起来都这样可口怡人。
逝以寻随手摘了几只,恰好解解渴。
再往深处走了没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