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宋白玉若有若无地抽搐了一下眉角,道,“今日天色已晚,师父,请明日再来罢。”
逝以寻跺脚,尽量表现出她很冷又很急躁,道:“白玉啊,为师好不容易来一趟,且这外面又这样凉,如今为师心中郁结难以纾解,白玉让为师回去,为师恐彻夜难眠啊。”
逝以寻将老酒拎到门缝间给他看,“为师没有恶意的,一看,为师带了酒来,只是想和白玉你把酒言欢啊,你且信为师这一回行不?要是为师讹了你,下回你不信为师不就好了?”
没有下回了,某女打算就在今晚一步到位。
宋白玉抿嘴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给逝以寻开了院门,彻底地引狼入了室
逝以寻咧嘴笑,将老酒递给宋白玉,生怕他反悔,赶紧踱进来,帮他关上了院门,搓搓手呵呵气,道:“春深夜寒呐,这晚上有些冷。”
逝以寻伸手就抓着宋白玉的手臂,如此单薄,看得她心疼道,“白玉你冷吗?快进去穿件外衫,着凉了可不好。”
宋白玉有些尴尬,道了一句:“对不起师父,弟子莽撞了”,然后就匆匆进屋套了件外衣。
不一会儿,宋白玉就身形修长而优雅地走了出来了,又去角落里拾捡了几只柴火堆上,点了一个小火堆。也好让她和他围着火堆坐下,可以烤火取暖。
逝以寻开了一只小罐儿,递给宋白玉,道:“这还是你师祖在的时候,为师酿的酒,至今有些年头了,白玉你敢不敢喝?”
宋白玉不说话,只干脆地接了过来。
他已是一个男人。早年间她和他四处在外游历,他多少练了些应酬上的酒量。只是凭他那点仅有的酒量,这一罐老酒就能把他放倒了。
而她自己的那一罐,迟迟没开。
宋白玉拿着酒,也迟迟不喝,侧头抬着眉梢看逝以寻,轻轻问:“那师父有何郁结?”
逝以寻叹了口气,如实道:“还能有什么,还不是白玉你一直也不肯接受为师。”
宋白玉明显愣了一下,逝以寻便拿着她的酒罐就跟他的碰了一下,“来白玉,今夜陪为师不醉不休。”
然后逝以寻眼睁睁就看到宋白玉举起酒罐就往唇边放。
他那侧脸举酒而饮的姿势,自然流畅,俊朗得十分要命。就在某女心中如一万头雄狮齐齐呐喊“喝罢!喝罢!醉了好办事!”的时候,宋白玉却突然停了下来,侧眼睨着她问:“师父为何不喝?”
逝以寻卡了卡,干干道:“实不相瞒,为师不胜酒力。”
“那师父不是说要和弟子不醉不休么。”宋白玉眉梢抬得更高了些,“莫不是这酒”
“这可是纯正的老酒!我从你掌门师叔那里讹来的,绝对没有下什么药!”逝以寻急急打断他道。宋白玉神色一动,约莫也是因为觉得误会了她而感到愧疚。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逝以寻直勾勾地看着宋白玉,一手掀了酒罐的封子,道:“罢了罢了,为了让白玉你信为师,为师就是不胜酒力也都豁出去了!”说罢,她仰头就先喝了一口。
宋白玉见状,自然也都喝了起来。
逝以寻将梅子糕递过去给宋白玉下酒,问:“白玉啊,这酒如何?”
宋白玉抿嘴回味了一下,道:“味香且醇厚,果真是一味老酒。”
逝以寻满意道:“那白玉别客气,多喝一些。”然后就看见他又喝了一口。
逝以寻保证,她只沾了一口酒,只是一小口。应该不会很快就醉。倒是宋白玉,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灌,好似这郁结的不是她而是他一样。
大抵是喝了那一小口酒的缘故,逝以寻感觉夜里不凉了,浑身暖和。面前的火堆燃得更旺了一些,飘飘摇摇的,调皮得很。
逝以寻支着下颚,侧头看着宋白玉在她眼前摇摇晃晃,便了然道:“白玉啊,你醉了。”
宋白玉双眼迷离,唇色红润,着实是可口。他淡淡道:“还好。”
逝以寻不着急,一点儿也不着急。等到他醉成一滩泥了,无力再反抗她的时候,她再打算对他动手动脚。反正有一大晚上的时间来让她当霸王。
逝以寻努嘴哆道:“你没醉那你晃悠什么?你晃得为师眼花。”
宋白玉挑了挑眉,道:“师父,弟子没晃。”
逝以寻黏糊道:“你明明就有晃你肯定是醉了!”
他无言以对,逝以寻觉得,肯定是被她戳穿,有些害羞。
于是逝以寻往他那边挪了挪,心中情感百般翻涌,又唏嘘,“白玉啊,为师不开心。”
宋白玉问:“师父为何不开心?”
“因为你不喜欢为师啊。”逝以寻说着,想去摸摸他,眼看着要摸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摸到,“你说你喜欢为师,为师就开心了。”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师父,感情之事,还是莫要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