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间上房和一间下房。试问一下,她怎么舍得让宋白玉住下房呢?宋白玉又怎么敢无礼让她住下房呢?
难道,难道今晚,他们终于不得不要同住一间房了吗?
节约啊。
另一方面真真是天助我也!这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而不得的事情啊!
顿时,脑海里除了浮现出,大大的“一间房”三个字以外,逝以寻想不到别的。
但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太开心,这种时候,她应该矜持一些,把持得住狼性,才能套得到羔羊。
于是逝以寻收起笑容,有些勉强地,委婉地问宋白玉:“白玉啊,你觉得如何呢?为师是不舍得白玉去住下房的,师徒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如我们今晚”
宋白玉打断了她的话,好不干脆:“师父,我们另寻住处罢。”
“不要!”这回,逝以寻难得狠狠地拒绝了宋白玉,摆出了师父的威风,“为师累了一天,走不动了。就住这里罢。”
宋白玉沉默了,留给她一抹轮廓极为俊逸的侧影。
在逝以寻纠结怎么说服他的时候,他抬起眼帘,平静道:“既然如此,师父住上房,弟子住下房罢。”
恰逢此时,客店又进来一位要投宿的客人,看起来风尘仆仆,是真的舟车劳顿。一到柜台他便问:“店家,还有空房吗?”
“客官真是对不住,眼下就只剩下两间房,被这两位道长定下了。”
小二就冲逝以寻和宋白玉投来为难的眼神,问:“那请问两位道长还要一间上房和一间下房么?”
“要!当然要!”逝以寻急忙答应道。
那位风尘仆仆的客人扭头看他们,带着万分友好,商榷道:“道长分一间房给我罢,我已走遍各个客栈了,都没有多余的房,就只给我一间下房即可,在下感激不尽,否则就只有露宿街头了。”
逝以寻也感激不尽啊。
她扭头看向宋白玉,和他商榷道:“这位兄台看似真有难处,我们就让一间给他罢。刚才他也说了,现在就是再去别家,也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住下了,你我将就挤一下。”
说着,再扭头对投宿的客人和气笑道,“出门在外,谁没有个把难处,兄台莫要客气,下房上房,随便选一间去就是了。”
“道长太客气了,在下住下房就可以了。”
虽说是商榷,但这种状况,丝毫没有宋白玉可以拒绝的余地。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上楼的时候,宋白玉显得有些僵硬,逝以寻体贴又温柔地开导他,道:“白玉啊,像我们这样的品行优良的道家,是乐善好施的,你莫要再皱眉头。”
“弟子不是介意分房给别人,出门行善,乃弟子的本分。”
逝以寻道:“即是如此,那就是为师多虑了。莫不是白玉担心和为师同住一间房,会于理不合冒犯为师?白玉完全不必有这样的担心,为师不注重那些虚礼。”
宋白玉:“弟子是担心我自己。”
但你担心已经来不及了啊。
逝以寻推门而入,摸摸鼻子,扭头看后面跟着上来的宋白玉。可能是她的眼神太过炽烈,宋白玉一见,就浑身又僵硬了些。
逝以寻眨眨眼,宽慰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为师又不会把你吃了”
“”
师徒两人一天了都还没吃过饭食,店小二上来问的时候,尽管已经过了晚饭的时候,他们还是要了些饭食。
宋白玉在逝以寻的注视之下,上道了一些,给了小二一个善意的提醒:“道家跟佛家不同,是不用刻意吃斋的。”
小二懂了过来,连连下楼去准备。
吃完晚饭以后,小二又体贴地送来温水洗漱。
逝以寻脱了鞋袜,捞起裤角,就将双脚泡进木盆的热水了,通体舒畅啊但宋白玉刻意别开眼不看她,也不洗漱,就干干坐着。
就是他这样坐着,某女看了也千百个满意。
自从他长大以来,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机会和他同房歇息了
还有那么长一晚上,他总不能都坐着。
一张床榻躺着他们两人,她在里他在外,多么和谐美妙。要是趁机他俩的关系能够更进一步,她在上他在下不行不行,鼻子好辣!
逝以寻仰头,捏住鼻子,与宋白玉道:“白玉啊,你不用洗漱么?”
“师父先洗了休息罢,弟子一会儿再洗。”
逝以寻好心提议道:“过来同为师一起泡脚罢,能缓解疲乏,舒服得很。”
宋白玉道:“不用了,师父先洗。”
逝以寻的脚掂了掂大半盆的水,道:“可是已经没有水了啊,白玉难道还想麻烦客店再送一次水来吗,那样多麻烦,又不节约。为师平时是怎样说的,出门在外,要消费但是不要浪费。”
宋白玉抿了抿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