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宋白玉都没有响动。逝以寻有点遗憾,以为他不会这么听话说抱就抱的,谁知正当她要放弃的时候,他的两只手忽然轻轻地贴上了她的腰,将她微微收揽,圈进他怀里。
宋白玉说:“师父,下不为例。”
总觉得这句话听起来莫名的熟悉。
逝以寻咧嘴点头:“为师知道,为师知道。”
下午等到日头没有那么猛烈了,逝以寻和宋白玉休息好了,精神抖擞地出了客店。
根据宋白玉的打探,师徒俩在街上逛了一阵,随后穿街走巷,去了一个幽深破败得几乎没有人愿意进去的巷子里。
巷子尽头,住着一户惨淡的人家。
他们走到门口时,正碰上一个老妪端着一盆废水出来泼在了墙头,看见了走过来的师徒俩,她愣了愣,带着些警惕的意味问:“两位来这里干什么?”
宋白玉没有什么表情,淡淡而自在道:“找刘老爷子做点儿生意。”
逝以寻猜想,这大概是一句暗语之类的话,这时,屋中传来一道尖细的苍老的嗓音:“让他们进来。”
进屋一瞧,宋白玉口中的刘老爷子就瘫坐在椅子上,翘着兰花指,端茶而饮。
这位老爷子穿得挺端正,就是一脸的皱纹了,还免不了要往面皮上涂点儿铅粉儿,看起来着实是有些渗人。
刘老爷子打量了一下宋白玉,再打量了一下逝以寻,开门见山地问:“两位来我这里,知道我这里是做什么生意的吗?
宋白玉淡淡勾唇一笑,亲疏得当,道:“不知道便不会往这里来了。”
看宋白玉那自在悠然,又游刃有余的神态,简直、简直让她爱到骨子里去了。只朝人如此淡淡一笑,就恣意横生,风流顿显,令逝以寻久久回味,神魂颠倒啊。
刘老爷子放下茶杯,道:“我看两位不像是穷苦人家的人,为何想往这处儿地方走?”
宋白玉看了逝以寻一眼,表情相当到位,道:“我兄妹二人双亲已故不久,家中宅子被恶霸所收,已无处可去。能在天子脚下沐浴皇恩,已经是知足不已。”
假夫妻已经变成了假兄妹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要是宋白玉在道儿上混,她觉得凭他的演技,一定会大红大紫的。
刘老爷子再看了看逝以寻,逝以寻连忙诚挚地点头,带着两分凄然,继续宋白玉的故事瞎编:“兄长说得不错,事到如今,我们真真是没有去处了。恶霸不仅抢了我们的民宅,还想迫我就范,兄长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携我终身躲进那高墙大院里。他为了我,为了我,竟愿意放弃自己的自由和宝贵的,宝贵的”
逝以寻觉得她自己到底还是老脸不够厚,“命根子”这三个字,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宋白玉眉角抽动了一下,真真是没料到逝以寻会这么快就入戏。
刘老爷子丝毫没有瞧出端倪来,感叹一句:“可怜的孩子啊。”
旋即就开始说生意,这翘兰花指的老头可一点儿也不含糊,“现在咱可说好了,我这里是可以入皇宫,进宫做宫女太监,但是你们进去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你们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若是将来飞黄腾达了,不忘感谢我这个中间人一下就好。”
宋白玉道:“那是一定,还请老爷子指条明路。”
刘老爷子继续道:“在宫里宫女太监每月月俸半两银子,我这里要先收你们每个人两月的月俸。一共二两银子。有钱的话,现在就可给钱,没钱先去准备好钱再说罢。”
“有。”宋白玉掏出二两银钱,毫不含糊的就给了他。
逝以寻赶紧顺带补充一句:“卖了所有的庄稼才有的这二两银钱。”
刘老爷子掂了掂二两银子,满意道:“那明天早上寅时来此地,会有人来接应。你们先回去准备一下。”
“如此,有劳刘老爷子了。”宋白玉抱拳告辞,然后携着逝以寻一起出门去。
走在巷子里,石板路上的石缝里,爬满了悠悠的青苔。两人十指紧扣,逝以寻不吝赞他道:“白玉啊,你演戏真不错。”
宋白玉眼梢上挑,道:“师父教得好。”
逝以寻哆道:“在外面不要叫我师父,小心隔墙有耳。相公请叫我寻儿,谢谢。”
“”
比起兄妹,她还是更愿意和宋白玉扮夫妻。
出了巷子,逛了一会儿街,沿街吃了些小吃,晚饭自然是在街边解决的。因为别的东西吃了太多,吃馄饨的时候他们两人只要了一碗,煮馄饨的大娘端上来的时候,笑得一脸暧昧,逝以寻看了,心里也是千百个的舒畅。
大娘笑呵呵道:“小两口慢慢吃啊。”
“谢谢大娘。”逝以寻搅着勺子,见宋白玉不为所动,便舀了一只馄饨送到他的嘴边,道,“来嘛,尝尝。”
宋白玉愣了愣,抬眼平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