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来,站在逝以寻身旁,面不改色道,“就执行罢,今日你就下山,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在尊教面前出现。”
“等等”,逝以寻急忙打断慕涟微,道,“这是我徒弟,今日有这样大的事情,为何掌门不直言相告?我徒弟究竟犯了什么错,需要承担如此后果?”
慕涟微皱眉,刚想说话,逝以寻急忙又道,“即便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天大的错误,要惩罚,也该由我这个师父来,掌门这样不妥,不妥。”
慕涟微挑眉,不明意味地笑:“尊教不满意本掌门的这个决定?”
“不是不满意”,逝以寻掂着下巴道,“就是有点小小的意见。”
慕涟微一字一句提醒道:“就是他害得你丧失记忆,差点性命不保!”
逝以寻“呲”了一声,道:“记忆嘛,暂时性地丧失,他日还有可能恢复,要是实在恢复不了,就当是个全新的开始了。至于性命,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么,那他还有什么罪过是不能被原谅的?掌门要得过且过才好啊。”
逝以寻说完,看向宋白玉,一把将他拉起来,“徒弟,你起来,为师不罚你,原谅你了。”
逝以寻觉得,好像在她心里,一直有这么一种熟悉,自然而然。
最后逝以寻把慕涟微活生生地给气了一顿,当着大伙儿的面,亲自带着宋白玉走了。
出了前堂,逝以寻也不晓得是往什么方向走的,反正将这个突如其来就有的徒弟,往没人的地方带,不知不觉就去了一片荒树林。
地面上铺了一层松软的落叶,树枝稀稀疏疏,显得有些萧瑟。
逝以寻放开宋白玉,仰头看着他,恰巧他也正看着她。安安静静。莫名其妙地让某女心窝子“突突突”地跳了起来。
逝以寻张了张口,惊讶道:“我没想到,有你这么大个徒弟。”
半晌,他才如释重负一般地松了口气,朝逝以寻伸出手,想碰她的脸,却在中途又停下,独自收了回去,轻轻浅浅道:“师父醒了就好。”
他的表情让逝以寻思维有点儿乱。总感觉有许许多多的过往本是不该忘的,现在却被她不负责任地忘记了,她让他有些痛苦。
逝以寻拉着宋白玉在树脚坐下,摇了摇头,清醒了下,道:“为师是醒了,要不是先前为师去得及时,恐怕你就要被掌门给逐出师门了。”
宋白玉手指拨弄着地面的落叶,安然道:“那是弟子罪有应得
“白玉啊”,逝以寻这么擅作主张地叫他时,明显感觉到他愣了一愣,她便问,“从前我不是这样叫你的吗?你是不是不适应?若是不喜欢,为师就不这样叫你了。”
细细碎碎的阳光从枝桠间流泻下来,给宋白玉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线。这非但没有让逝以寻感到有一丝温暖,反倒越发添了两分冷清和淡漠。他道:“师父怎么称呼弟子都可以。”
逝以寻见他发丝上沾了落叶,便主动去帮他摘下来,道:“总之现在为师醒了,人也好好的,皆大欢喜,白玉没有什么罪过要被掌门惩罚的。下次掌门再这样,为师不会任掌门给你难堪。你是我徒弟,别人插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