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带着狂乱的气息向她铺天盖地地袭来,真真让她毫无防备,也毫无躲闪的余地。咬住她的嘴唇,肆意欺负倾轧,软舌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侵占一切。墨长的发丝流泻下来,挡住了他疯狂的表情。
这委实是这么多年来,出乎意料,想也不敢想的场景
“宋白玉唔”双手被他摁着,动弹不得,逝以寻一边承受着他的狂风暴雨,一边艰难地躬起身,再艰难地抬起膝盖,往他腹下用力一顶。
宋白玉闷哼一声,松开了她,唇色无比红润。逝以寻坐在桌上,拉起凌乱的衣袍,擦拭了一下嘴角,冷笑道:“白玉啊,你胆子涨了,敢对为师用强。”
“以往师父也没有少对我用强。”宋白玉双目微窄,眉梢上挑。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往唇角揩了揩,形容动作十分风流。
逝以寻跳下桌,道:“你也说了都是以往了,我们的以往已经过去了。当初为师不计一切后果喜欢你时,你也不屑一顾,可有可无。就是现在后悔重新回到为师身边,为师就妥协了不成?就算你现在白白地把你自己送上门,为师也不要了。”
她笑眼睨他一眼,“方才你没来的时候,为师跟小哥们在一起,可快活了。”
宋白玉陡然逼近:“你,再说一次?”
逝以寻往后退两步,道:“对了,新年嘛,还差点落下了祝福。为师衷心祝福全天下的修道之人,尤其是你宋白玉,一心修道,坚持不懈,今生今世,再无良人相伴。若是修不成正果,下山还俗,也是一生不举,孤独终老。请你让开,为师要寻欢作乐了。”
“一生不举,孤独终老?”宋白玉再看逝以寻的时候,怒意横生,气得双眼冒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还想要去寻欢作乐?寻哪门子的欢,做哪门子的乐?”
言语之间,他怒极反笑薄唇一勾,半是邪气,半是风流,“那不妨让师父试一试,我是不是一生不举?也顺带满足了师父,在我身上寻欢作乐一番。我的姿色,不比他们差,师父说是不是。”
这番话简直让逝以寻大跌下巴。正直固执一根筋如宋白玉,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任谁听耳朵里,都觉得是天方夜谭。他一向对自己的姿色不咸不淡,今日竟拿了自己的姿色,与毓清楼的小哥们相提并论。
逝以寻看着他微眯的眼,掩映着烛光浅浅,忍不住咽了三口口水,问:“宋白玉啊,你,这是遭魔魇了吗?”
“正常得很。”
下一刻,她极力挣扎,道:“那还不快滚,滚回去修你的道,在这里瞎掺和什么!你就是现在想倒贴,老子也不稀罕!”
房间里一通摔桌扔椅,“乒乒乓乓”的声响,片刻就一片狼藉。两人在这方静雅的空间里大打出手了一场,但凡能扔的能摔的都难以幸免。
“逝公子”门外有人听了动静,提心吊胆地唤道。
逝以寻提气喝道:“不许进来,不管发生什么事,统统都不许进来!爷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宋白玉依旧用保守手法,只守不攻,他躲闪的本事倒是一流。
“我曾下山来找过师父。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
逝以寻心绪一漏,掌风弱了一分。继而再接再厉,能将宋白玉扔出窗去最好,不能扔出去便揍趴下了,让人来抬出去。
“师父走了多久,我便找了多久。一直不敢相信,总是陪着我,赶也敢不走的人,会顷刻之间就消失不见”
陡然,逝以寻的掌风又弱了一分。
“我果然是着了魔”,宋白玉自嘲地落寞地笑,“我找了你两年,你倒藏得紧。我不知道,要是一辈子都找不到,我会怎么样兴许不是修得仙道去得天堂,却是一败涂地坠了深渊地狱”
掌风一再减弱,最后竟没了兴致再打下去。
“物是人非,你放了你自己罢,两个人都好过。”逝以寻收了手。
孰知,宋白玉撤下守势,登时反被为主,突然对逝以寻出手步步紧逼。
逝以寻猝不及防,居然听信他的可怜之词,遭了他的道儿,步步后退。地上全是碎裂的木屑瓷器,脚跟不慎被绊了一下,宋白玉趁机突然欺近,一手捞了她的腰。紧接着不等她出手,他扬臂就将她扔了出去。
将她扔在了唯一完好的床榻上逝以寻刚想起身,立刻被宋白玉压了下来。
逝以寻冷笑:“白玉这是后悔了的意思么?可这个世上,哪里又有后悔药。那日白玉可是当着你师叔的面说了不会后悔,现如今又这样对为师大不敬,是想悖逆你当初的意愿?”
宋白玉双臂撑在她两侧,发丝如绸滑落,眸光缱绻哀伤,轻声道:“别走了可不可以?”
逝以寻双手紧握成拳,闭眼深呼吸。可呼吸之间,满满都是宋白玉的气息,即便是一别两年,如今仍旧还是方寸大乱。正如他头一回来毓清楼,她那时还蒙着双眼,初初抱他,初初感受他的呼吸时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