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像中原那样累赘的嫁衣,只是她们所穿的衣裳上面艳丽精美的花纹图腾,必须要经过家中长辈亲自缝纫才算作数。
逃亲的这位姑娘,据说是因为迎亲的时候她想走东街,而准夫君想走西街,于是两人闹了分歧,最终商议未果,由此引出这姑娘老早就很看不惯她的准夫君的一段纠葛。而后心一狠,撒开脚丫子就逃了亲。
本来是件大喜事,谁知是这样一个结果,实在有些乌龙。
逝以寻觉得,她要是那姑娘,准依了她的准夫君随他走西街,然后再趁机建议再走一遍东街,两人皆大欢喜。
逛了几回街,霍洄擅做主张地给逝以寻挑了一套完整的胭脂水粉和一些逝以寻觉得她很有可能用不上的发钗珠饰,再选了两身儿西蛮姑娘穿的新衣裳。
回去的时候,逝以寻还是很感谢霍洄的好意,咧嘴笑道:“妹妹真没想到,姐姐如此慷慨,给妹妹置办女儿家的东西简直就像置办嫁妆一样。这么些东西虽然妹妹很多都用不上,但还是要感谢姐姐。”
霍洄笑得一脸妩媚道:“妹妹不用太感激我,来之前小宋已经把花销的经费都给我了,所以要谢就谢小宋罢,他是个好人。”
逝以寻一听,顿时翻了脸:“宋白玉已经给钱了?那这些破玩意儿老子不要了,你把钱还我!”
“小宋说了,剩下的算是给姐姐的小费。”霍洄躲过逝以寻的追击,感慨道,“有这么一个慷慨的妹夫,就是好啊!”
捉鬼节来临的前两天,西蛮就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挂灯笼的,贴符涂鸦的,制面具的,都风风火火地准备起来。
宋白玉也不闲着,学着西蛮的风土人情做了两枚面具。
面具呈金色,是西蛮最富贵吉祥的颜色,逝以寻一推开门,便看见他坐在桌前,桌面上摆满了各种材料器具和七彩的颜色,宋白玉葱白的指间正拿着一枚面具,另一只手拿着彩笔,沾了彩色往面具上画花纹。
一袭月华长衫,墨发弄肩,闲散而惬意。随着手中笔轻轻一勾勒的动作,眉梢轻佻,整个人清逸出尘恍如谪仙临世。
面具一边侧,他添了一朵饱满绽放的红梅,霎时给人的感觉就变了,美丽,热情,又不失妖娆魅惑。
宋白玉将面具递给了逝以寻,笑问:“喜不喜欢?”
逝以寻不敢去碰那朵梅花,生怕色彩未干被她给糊花了。她咧嘴看他道:“你要是去街上给人画面具,准能赚钱。”
宋白玉道:“那那天你便戴着这个可好?”
“好是好”,逝以寻道,“可那样的话,白玉不是一下就能认出了我来吗?捉鬼节还有什么好玩儿的。”
“就是要让我一眼就认出来,然后就有更好玩儿的事。”
逝以寻一直很期待,宋白玉所说的更好玩的事到底是什么。终于到了捉鬼节这一晚,这是她和宋白玉年前就计划已久要来游玩的一次节日。
夜幕一拉下,长街上的灯笼就一盏一盏地被点燃。只是这灯笼,与平素的灯笼不一样,不光是红的白的,青绿蓝紫橙黄黑各色各样的都有,一照起来就将整个街上的气氛烘托地既怪异又诡异,很有一种捉鬼节的味道。
逝以寻急不可耐,拿过霍洄递上来的新衣裳便套在身上。
对着铜镜一照,便觉有些出入,袖口和衣襟衣摆凭空多了许多针法娴熟十分美丽的花纹。
听霍洄说,那些都是缇玛的杰作。恰逢缇玛进了屋,看见逝以寻,一双眼睛笑眯成了缝,饱满的额头布了皱纹,拉着她的手不住地说:“好闺女,这样穿好看,好看!”
她说她已经许多年未给人做这种绣活了,看见霍洄给买的新衣裳差了点儿绣花,就主动绣了一些上去。委实是比刚买来时候的单调样子要好看多了。
随后逝以寻又被霍洄摁坐在梳妆台前,她给她梳了一个头,上了一个妆。上的妆偏浓艳妩媚,逝以寻很是不习惯,问:“需要这么隆重?”
霍洄帮逝以寻整理了下袖管裤腿,道:“当然得浓重一些,你不想让小宋见到你最美时候的模样吗?”
“想当然是想”,逝以寻如实道,“可你确定这样是最美的?”
霍洄眯着眼,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道:“姐姐的手艺还有假的不成?”
逝以寻不跟她多废话,一会儿上街了以后都是戴了面具的,能不能露出脸还是个未知数。
于是逝以寻也不管那么多,和霍洄一起双双戴好的面具就欲出门。走到门口才发现少了一个,问:“宋白玉呢?”
霍洄道:“他不是已经上街了,在街上和我们汇合么。”
光怪陆离的长街上,逝以寻与霍洄并肩走,时不时有小鬼小怪跳出来阻挡了她们俩的去路。他们手拿棒槌棍子,做出一副老成又吊儿郎当的模样,问:“小娘子要上哪儿去呀,哥哥我送一送你们?”
霍洄半勾起唇角轻轻笑了一声,道:“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