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便直说,用不着这样粗鲁动手。”
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脸,眼梢处出了血,想来是被她的指甲给划破了,“你看你,这样不小心,花了我的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我有多大的仇你恨不能将我毁容呢。”
心里的火气丝丝漫上,逝以寻直勾勾地看着她,“前两次我好说话不跟你计较,这一次,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
“你怎么”大抵她没有料到,逝以寻面纱下的脸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看罢。
顷刻间电闪雷鸣。素苒突然发了疯似的将所有花药都打翻在地,挑衅地对逝以寻笑:“我会告诉尊者,这些都是你打翻的,你不服么,有本事你就再蹲下一点点捡回去。”
逝以寻没有去捡花药,反手直接召唤出了隐魂剑,和素苒就地打了一架。
她甩得一手好鞭子,鞭如软蛇,火辣无情地向逝以寻舔去。但后来她倏地气势大减,长鞭被逝以寻的隐魂剑削成一截儿一截儿,人被她一脚踢翻,如断翅之蝶。
雨凄凄泠泠地下,素苒浑身湿透,在雨中挣扎喘息着。
四处散落的花药如春深落红。许是逝以寻几百年没打过架,这时兴致很浓。她突然想起了多年前母亲风月漫跟她说的话,打架有两点要诀,一是要赢,二是要畅快。
旋即逝以寻举剑朝天,引来雷霆万钧,素苒脸色卡白。她根本犯不着这么害怕,这雷电又不会要了她的命,顶多伤点儿她的元气,让她卧床个三五日,权当是给她擅自划破她的脸的一个教训。
隐魂剑还未沾到素苒,突然剑上雷电被一股强力掐熄。逝以寻扭身翻转手腕一挽,冷冷掌风击向她的肩头。
逝以寻倒退两步,勉强稳住身体。重砚清冷得几近无情,道:“何时,你能安分一些。”
素苒爬过去,柔弱无力地扯着重砚的衣角,凄楚泣道:“尊者尊者救我我不是有意要与青漓起冲突的,可是她心里,心里对我有怨气若是我能消除她的怨气,我愿意受伤,可我万万没想到,她想要了我的命”
此时逝以寻饶是再糊涂,也该明白过来,她再小心谨慎,又被这素苒阴了一道。
逝以寻若无其事地收起隐魂剑,道:“你的命值几个钱。”
重砚看着逝以寻问:“你可知错?”
逝以寻拿下巴指指地上的素苒,道:“你先问她知不知错,这件事总归一个巴掌拍不响。”
逝以寻觉得,但凡是个人,第一时间都会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况且重砚他不是佛。他会偏袒,只可惜,但不是偏袒她。
重砚一字一句,平静无波道:“知错不改多说无益。归妄水月般若境,不在红尘俗世,不受纠纠缠缠,纷纷扰扰。今日,你便回你的天界去,从此不许再踏入归妄水月半步,否则难逃扰乱清灵佛界之罪。”
逝以寻整个人傻在当场,从来没这么不服。重砚一手拂开素苒,将一干早已经躲开得无影无踪的小蝶蜂唤回来清理花药。
素苒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对逝以寻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那抹金袍冷影即将远离她的视线时,逝以寻指着素苒大声道:“那她呢?你为什么就不罚她?你是药尊者,就非得要偏心到这种地步?”
重砚停下来,转身望着逝以寻,道:“她是我般若界的弟子,罚与不罚,与你一个天界之人有何干系?”
“宋白玉,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放肆。休得胡言乱语。”
逝以寻哽了哽,软了声道:“我知错了行不行,不应该打她。但是你知不知道,她没安好心,我炼药的时候她故意没跟我说要注意什么,我晒药的时候她把五十篓花都交给我一人晒,刚刚,刚刚那些花药不是我”
“你来错了地方。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却因为你的到来不得安宁。”重砚打断逝以寻的话,道,“回头我会跟你们天帝说一声,让他加固归妄水月,不可让人再轻易闯进来。”
是了,重砚不是宋白玉。因为不管发生什么,宋白玉都不会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看她,也不会用这样寒冽的语气跟她说话。
逝以寻不知道,之前她究竟是凭什么以为他就是宋白玉的?凭着那样一模一样的脸,还是散发出来的感觉?
努力了这么久,他还是离她很远。
“重砚。”逝以寻突然笑了,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银冷的发丝散在肩上,他微微蹙眉。
逝以寻眉间的凤族额印可以不用再抹去,被缓缓释放了出来。
下一刻,她奔过去,在他讶异地瞳孔微缩下,踮起脚,扣住他的肩背,压下他的脖子,唇贴上了他的。
在他僵直的反应下,蛮横执拗地啃咬辗转。指缝里,流泻的是他皓皓银发。
那一刻,风雨停歇,金芒乍出。
罢后逝以寻松了他,拭了拭唇角,笑笑:“既是如此,那我来一遭岂能白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