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有人伏在她耳边,亲吻着她的耳廓,与她低低沉魅道:“逝以寻,我三十三天归妄水月般若世界药尊者重砚,不是宋白玉,下次不要记错了也不要喊错了。”
第二天日光明朗,屋里有风缓缓流动。逝以寻张开眼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房间里的窗被打开了一扇,屋里凉爽了几分。
醒来的时候,逝以寻发现自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而且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盖着薄薄的夏毯。
头脑里混混沌沌的,隐约有残破的片段一闪而过,火热非凡,像是做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梦。
逝以寻忍不住笑了笑,心道她竟肖想着高高在上的药尊者重砚,将他误以为是宋白玉,连梦里都缠绵不休。
可是待起身的时候,逝以寻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了,身体酸软得似已经被卸成了一块又一块,她整个人几乎坐不起来。
一头重新倒回,逝以寻愣愣地望着床帐,心里突突地跳。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衫,看见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绯红青紫的痕迹,彻底傻了。
随后一整天的时间,逝以寻都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努力回想着昨夜疯狂没有节制的场景,心里头像是被梗住了,消化起来异常的困难。
中途殷倪来看逝以寻,一进门瞅见逝以寻躺床上,便担心地问:“师叔你没事罢,宋师兄说你身体不好让我来给你看看。他让我送了几样药过来。”
脑海里交替地浮现出青衣道袍的宋白玉和金袍银发的重砚,逝以寻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粗着脖子道:“没、没什么大事,可能就是、就是有点儿风湿!”
“风湿?”殷倪有些疑惑,“这可是夏天,师叔怎么会患上风湿的?”
逝以寻胡乱道:“人老了,什么毛病都会有的嘛,嗳,你别啰嗦了,什么药,你给我!”
于是殷倪上前给了逝以寻三只瓷瓶,道:“宋师兄叮嘱我说,这药让师叔身上哪里有伤痕便抹哪里。说来奇怪,宋师兄什么时候也懂药理了,我记得他往常虽有自己配个什么药,但都是配错了药方的呀这回的药我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方子,但闻其芬芳就晓得,是药界极品了”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以后,殷倪再做了总结,“不行我觉得我这方面的造诣还很不到位,连宋师兄都比不过,怎么能安心当咱玉泱山上名副其实的第一丹药师呢,我还得继续学习,我这就向宋师兄讨教去。”
殷倪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去。逝以寻怔愣地看着手里三只精致的瓷瓶,忽而觉得格外地烫手。
宋白玉天生药痴,他连自制一个金疮药药效都歪去了十万千里,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制得出殷倪所说的这药界极品?
逝以寻有些发颤地打开了药瓶,里面的透明药膏芬芳沁鼻,令人心生舒坦,心生安定,平白使得这炎炎夏日都舒爽了起来。
捞起宽大的衣袖,逝以寻抠了有点药膏往手臂青紫的痕迹抹去,凉凉的触感带着一丝酥,浸入到了皮肉里。
很快,手臂上的痕迹就淡了下来,直至最终看不见丝毫异色。
这药委实是难得的好药,对于掩盖犯罪事实,隐藏犯罪真相的效果尤为显着。
后来逝以寻甚少再见到宋白玉。莫说宋白玉,就连玄想,逝以寻也很少见到了。她只将自己局限在院子这方窄小的天地里,不去想那诸多烦心的事情。
她知道,这次重回梦境劝宋白玉放弃修道的事情,却却是失败了。眼下宋白玉和重砚相融合,就似慕涟微和玄想那般,她又如何能再劝得动他?只怕是重砚会不住地点拨宋白玉,让他突飞猛进地成长。
逝以寻也知道,这梦里的结界不长久了。天都快被烧成了红色。想必不久即将有一场漫天的天火,与她或者是宋白玉的历劫相吻合。
这天傍晚,逝以寻正躺在回廊上吹着风,树叶遮住了眼,闭目养神。殷倪带着满身卦气息跑来她院子里,吃了她梨树上的梨,坐在逝以寻身边兴致洋洋地说:“师叔,我觉得我师父和宋师兄,唔,有猫腻。”
逝以寻揭开覆眼的叶片儿,好笑地睨着他,道:“你怎知道他俩有猫腻?有些啥猫腻?”
殷倪道:“今下午我师父把宋师兄叫进房里去了,老久老久都不出来,里面乒乒乓乓的像是在打架一般。可宋师兄是个讲素质的人,怎么可能对我师父动手呢,而我师父要想打宋师兄的话,又何必在房间里掖着藏着打呢,因而我揣测两人在房里必然不是在打架,而是在做某项很费体力的剧烈运动。师叔你说,这不是有猫腻是什么。”
逝以寻噎了一噎,有些能猜测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飘忽地问:“后来呢?”
殷倪道:“后来房门开了啊,宋师兄就若无其事地走出来了。表情很冷。”
逝以寻再问:“你有没有看到你师父如何?”
殷倪啃了一口梨子,道:“我师父貌似脾气很差,我才将将想上前去慰问一番就被他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