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俱来的孤凉王者,在摆弄着手里的小玩意儿物件。
当最后一个机括被重砚调试完毕以后,药炉右下角自行打开了一扇圆形门,一眼望不穿底,只觉金芒闪闪雾气缭绕。
适时,身后白琅的声音匆匆忙忙而来,高喊道:“药师,药材来了!诶逝以寻,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啊!”
恰逢重砚闻言侧身看过来,不言不语,只微微挑了挑眼梢。那悠闲的神态,让逝以寻颤了颤,脑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而她却怎么也捕捉不到。
白琅将药材送往重砚手边,便拉逝以寻进去瞧。重砚手指掂量着药材分量,修长的手指灵活绕转,每一份药材到了他的手里便像是被赋予了新生命一般,乖顺地钻了药炉。
逝以寻想,比起观看重砚入药进炉,更多的时间她是在观看他这个人。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分神态,以及那垂下的丝丝银发。
白琅掇了掇逝以寻,细声道:“怎样,我们尊者很厉害罢?”
逝以寻愣愣地,瞅着他,道:“你们尊者长得真好看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紧接着,整个药殿都安静了。逝以寻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白琅猛咳了两声,逝以寻抬起眼帘,却对上重砚投过来的视线,心里猛然一紧。
白琅一把将逝以寻拖出了药殿,严肃道:“逝以寻你出来,我有事跟你讲!”
她觉得自己不怎么在状态,即便是出了药殿望了望和栾宫上方的天高云淡,脑子里依旧浮现出重砚摆弄药炉机括、掂着药材入炉时的光景,而后疑惑地看着白琅,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白琅摆出一副无比正义的姿态,与她肃穆道:“我也知道我们尊者很好看,但你怎么能当着他的面儿那么说呢,你这样很浮夸你知道么?”
后来逝以寻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有些浮夸,便有些不太好意思再进去了,打算在外头跟白琅话话家常唠唠嗑。
正巧白琅谈到他有些怀念琉璃宫里的果子酒。面对着白琅晶晶闪闪的眼睛,逝以寻受用道:“本君不才,你在琉璃宫喝的那些果酒,恰恰出自本君之手。”
结果白琅欢呼雀跃,拉着她就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片和栾宫里的果地,树上结满了婆罗果。白琅道:“你且用这婆罗果来酿酒试一试。”
这里的婆罗果是做药用的,即便是能酿出酒也含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逝以寻拗不过白琅,便去寻了一味酒曲来酿了一坛。饶是酒味再浅淡的果酒,也需得放上数月才能开坛,怎料白琅显得格外着急,不晓得去哪里弄了一枚催熟药丸来,往果酒里一放,待彻底融化进酒水里以后,芳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