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查着就迷路了不成?土地神能当成他那样的,委实也算罕见了。
天边夕阳的余光还未散褪,那样暖金色的光芒将云层凸显地厚重。后来,有人敲响了院子里的门。
逝歌起身去开门。风月漫便凑过来与逝以寻道:“虽说平时无人来打搅我跟你父亲,但偶尔家里还是有人来找他。不过通常不会在这个时候来。”
逝以寻随口道:“母亲父亲是在此地隐居罢,父亲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风月漫一脸骄傲道:“我觉得他在我心中挺了不得的。”
逝以寻也骄傲道:“你们在我心中都挺了不得的。”
随后逝以寻跟风月漫都够着身去瞧那敲门的是何人。
只是待逝歌打开了门以后,随着一道浅浅的风扬了进来,带着若有若无的迦南香时,逝以寻顿时就浑身僵住了。
一丝一缕银色的发线在风中飘扬。那挺拔的身量,就那么出其不意却毫不违和地出现在平常的木门前,一身普普通通的青衣,却衬得他神情孤傲无双,一双波澜不惊的眼透过逝歌,直直向逝以寻投来。
刹那间,逝以寻竟觉得,原来时光流逝得这样快。仿佛,经历了几世,未再见到这个一个人。却是在巷子深处,墙头绿藤,他叩门而入。
明明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手中的茶杯,倏尔就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地面上,碎裂开来茶水四溅。逝以寻连忙失神地蹲下身去捡碎裂的瓷片,不慎被刮破了手指。
“逝以寻?”风月漫见状,过来拉她,瞅了瞅门口,“你认识他?”
逝以寻不晓得该怎样回答。再抬头的时候,那样平淡的视线里似乎有了深不可测的漩涡,整个人都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平静。
这时,逝歌的语气有些冷淡,问:“阁下有何事?”
他将目光收了回去,抬起了一只手。逝以寻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上竟还拎着一只没精打采的白萝卜。他微微一勾唇,对逝歌客气道:“送还这个的。”
“送还?”逝歌尾音儿挑高,显然是不信家里何时丢过一只白萝卜。
逝以寻生怕父亲说那不是我们家的萝卜,声音有些发颤,道:“父亲,那是我种的萝卜,可能、可能是大白调皮,将它拔了扔外面去了”
“是么,那多谢你送还。”逝歌接了过来,瞅了一眼道,“既然都已经拔起来了,晚上用来炖肉汤罢。”
重砚低着的眉,若有若无地弯了一下。临走前,再深深浅浅地看了逝以寻一眼,看得某女心惊肉跳,随即取出一支小巧玲珑的药瓷瓶,道:“姑娘手伤了,若不嫌弃,请收下这个,涂抹于伤口处便会痊愈。”
还不等逝以寻拒绝,逝歌就代为收下并道了谢,而后他如来时一般,带着一缕风离开了。
逝以寻从逝歌手里接过药瓶和鬼哭狼嚎的童临,讪讪道:“这条萝卜尚年幼,父亲要是想吃萝卜了,明儿我让大白去山上叼一箩筐回来。”随后逝以寻把童临重新放回了土里。
风月漫蹲了过来,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若有所思道:“看你将才那反应,看来是认识那个人了,还应当与他有一段过往。我私心里觉得,他看你的眼神还不错。应当是个不错的青年。”
逝以寻面瘫地望着风月漫,道:“母亲你想太多了。”
后来逝以寻细问童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童临还处于胆战心惊当中,信誓旦旦地对逝以寻说:“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你说得不错,那间药铺果然有问题!里面有妖怪!”
逝以寻僵了僵嘴角,道:“是妖是神,你能分得清么?”
童临道:“反正敢跟土地神叫板的,都是妖怪!”
原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萝卜头,是真的去整顿人了。
他去到药铺那里,见到那么多姑娘还在排队,不由心生不满。好歹出来开药铺的也要相互和谐不是,怎能如眼下这一家一方独大?这样还让不让别的药铺活了?
本着医药界的和谐发展的念头,童临二话不说就拆了人家的招牌。招牌一落下来,他寻思着就会吓跑不少姑娘,让姑娘们去别家看病。结果姑娘们是吓也吓不跑,于是他就跑到药铺里面去,施法把那些药柜子颠三倒四,大功告成还不待幸灾乐祸的时候,冷不防就被一道结界罩下来,被抓住了。
于是一下午,药铺里的大夫该看病的继续看病,独留得童临在角落里哭爹喊娘都没人搭理。直到药铺关门了,它才被那位替人看病的大夫给拎起来,送回了巷子里。
那位大夫,就是重砚。
夜里,逝以寻手心里捧着那只小瓷瓶n的时候,大白就悠闲地啃着前爪指甲,慕罹道:“我一直觉得,重砚叔叔不是个轻易会放弃的人。他已经不是佛陀了,也找了你一两百年。虽然,虽然早前我觉得你跟我师父在一起挺好,但是现在我觉得你跟他在一起挺好。”
逝以寻径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