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字了,我就叫他的名儿道殊!
一大上午了,道殊那厮不晓得哪里来的兴致竟一直坐在书房里看书写字,连茶也未多喝几口,可算折腾死我了。
今早我一大早便被人拽起,一直蹲在桌上磨墨到现在,腰也酸手也疼。真是难为我如此有耐心能坚蟹挺到现在而不倒下,也只有眼下这个时候我才能将道殊想象成我手里的墨块任我打磨和摧残。
“怎么,白天你也有磨牙的习惯么?”桌前的道殊冷不防地问。
我回过神来,恰好对进他的凤目里,疑惑道:“咦,我在磨牙么,我明明在想你。”
道殊眯了眯眼:“莫不是你一想本君就会磨牙?”
我深表赞同:“嗯,听你如此说,那就应该是。”
道殊怒道:“磨墨!再磨两块墨!”
我委实太憋屈,道殊这团火如此反复无常,叫我措手不及。
我松了松又酸又痛的手腕,由于身子太小是蹲在书桌上磨墨,累得慌,便干脆一屁股坐在书桌上,扔了墨块悲愤道:“再磨两块,你能写那么多么?老子不干了!”
火夕云淡风轻:“不磨一会儿没饭吃。”
我思量了下,又默默地拾起了墨块。
恰逢此时,有仙婢来报,道是鸟族的画潋仙子求见。
道殊便挑了挑修长的眉,难得一派温和地笑睨着我,我立马全身汗毛十分警惕地竖起,只听他道:“流锦不想磨墨也可以,只要替本君打发了鸟族的画潋仙子本君就不让你磨。”
我一听,生怕他会反悔,当即跳下了书桌往书房外奔去,道:“神君宽心,且看我替你摆平一干花痴仙子,你说话不可赖账!”
道殊道:“自然是不会赖账。”
道殊如是说,于是我吃下定心丸,当真去打发那劳什子画潋仙子去。
来了这么些日子,登门想求见火夕的花痴仙子我亦见了许多,估计这个也不例外。
我去到焱采宫前厅,见果真有一位仙子端端正正地坐着。仙子面皮生得十分好,唇红齿白眉目似画的,尤其是听闻了我的脚步声之后往我这边投来的那勘勘一望,简直是顾盼流兮任谁见了都会怜惜三分。
只可惜啊,鸟族是凤族的近亲,也应该是一等傲娇的仙族,她望了我一眼之后发现我不是她要等的人时,神情霎时傲慢了起来,坐得也不怎么端正了,懒懒散散地问了一句:“你们神君呢,怎么不见他出来?”
我想我既然是出来帮道殊打发这花痴仙子的,就应该三两句话诓她离去,这样才对得住我免除回去继续磨墨的厄运。
于是我咳了两声,道:“我们火神眼下正和别的仙子双修,不得空出来招待你。你想见火神,下次再排队罢。”
这画潋仙子想来也是大惊小怪,脸色霎时变得惨白,直勾勾盯着我寒碜道:“你,将将说什么?”
我颇有耐心地再道了一遍:“火神在双修,怎么了?”
看得出来,画潋仙子情绪颇有些不稳定,站起身来就欲往里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