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我眼疾手快及时拦住了她,不然让她见到道殊那厮,那我就得回去继续与墨块相依为命了。
仙子皱眉,对我冷声质道:“你竟敢拦我?”
看这形势,有些严峻。想来我也是从小在我们魔界被父尊喝大的,此等境况让我甚为熟手。
我摸了摸鼻子,道:“你先莫怪我,我可是在好心帮你。”
“好心帮我?”仙子眼里一道寒光向我劈来。
我老实道:“仙子倾慕我们火神想必是知晓火神的脾性,他正双修呢,你这给糊里糊涂地闯进去坏了他的好事,他会给你好脸色瞧吗,日后定是更加不喜待见你,那时就算是你来焱采宫排队都没用了。”
仙子愤恼地瞪了我一眼,再幽怨地往焱采宫里边巴望了两眼,眼圈冷不防就红了,跺了两脚带着哭腔哼了一声之后,就委屈地跑出焱采宫去了。
我看着画潋仙子惊慌失措的背影,觉得她有些过于小题大作了。不就是听说火神双修么,我都明里暗里提醒过她了,让她排队也能和火神双修的,怎的还如此伤心?
罢罢,这又不关我的事,总之道殊交与我的任务我是圆满完成了,一会儿有饭吃还不用再磨墨。一时我喜不自胜,吹了一声口哨。
回到道殊的书房时,道殊抬眼看见我,露出讶异的神色:“这么快?”
我心情婉转道:“一般一般。”
道殊挑眉:“人可是走了?”
我道:“走了。”
“想不到你倒是擅长这行”,道殊难得露出赞赏的表情,凤目似笑非笑,“怎么走的?”
我道:“哭着走的。”
道殊面皮一僵:“怎么,你竟把画潋弄哭了?”
我老实道:“我还没来得及弄,她就哭了。”
这道殊实在太欺负人,我都这般帮他打发了那劳什子画潋仙子,他还说翻脸就翻脸,丝毫不给我时间有个心里准备,径直就一句话给我宣了判:“今日中午不许吃饭。”
我勃然大怒:“火旺你居然出而反尔!”
道殊面含隐忍,不怒将怒:“你喊本君什么,你再喊一遍?”
我满腔的火气转化为了窝囊气,顿时蔫了下去,瓮声道:“你为什么不给我吃饭。”
道殊沉幽幽道:“本君让你去打发画潋仙子但没允许你将她弄哭。”
我咬着牙疑惑道:“对呀,你说她怎么就哭了呢?”
“流锦你再跟本君打马虎眼,晚饭也一并省了。”
我垂头,沉痛状:“我再也不敢了。”
事实证明,道殊他实在是处处与我对立属于实打实的大奸大恶派。这大奸大恶派难免也有喝凉水塞牙缝走路栽跟斗的时候。
道殊说我中午不能食饭,结果好不容易午饭时候到了,那厮逮着我不放,让我伺候他用午膳,害得我对着满桌子饭食看得吃不得,饮恨空悲叹。
偏偏此时,他正志得意满,就有仙婢来禀告,道是天后请他过瑶池一趟。于是道殊直接摔了筷子,便黑着脸去了。
想来道殊这火神当得还是有些地位的,竟得天后亲自召见,那对于神仙来说该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呀。他应该欢欢喜喜地去才是。
但面对满桌子分毫未动的美食佳肴,不体恤做这些饭食的厨神们委实不是我的作风。于是道殊这人一走,我便代替他安安稳稳地坐下,端起他的碗拿起他的筷子。开吃。
焱采宫里厨身做的饭食甚为不错,当真要比我们魔界弄得好吃且花样繁多。当然我绝对不是说我们魔界的厨子做得不好吃,主要是我平日里与父尊一同用膳,我没那个胆子说。
我父尊对吃这方面不如我有造诣,所以只要不是实在难以下咽的东西他都会吃得面不改色。凡间有句俗话说得好啊,有其父必有其女,如此一来,父尊便让我必须和他一般吃得面不改色。
否则就是败家。败家可是要被揍的。
我矜持的吃了一会儿,再矜持地等一会儿,再肯定道殊此个中午决计不会再回来了之后,我便放开了些,围着桌子走了几圈将上面摆着的所有吃食来来回回吃了个透。
罢后我觉得有些撑,便跑到焱采宫的后园子去躺着歇一会儿。
撑归撑,但我总感觉心里头不够圆满,又说不上是为什么。后来我边摸着肚皮边细细想,想了许久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才明白过来是哪里不圆满。
我抬起手腕子,看见上边的链子,禁不住叹了一口老气。我应该先变大再吃的,说不定能多装一些。
后园子树很多,我就躺在一棵树脚下,不一会儿就觉困意上来。于是捏决招来一片宽大碧绿的叶子盖在面皮上遮住眼睛,便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颇为舒畅,难得我做了一个将道殊当作我座前童子呼来唤去,让他给我端茶送水的好梦。可惜最后一声似十分不耐烦的低喝将我给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