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尊笑得一脸百转千回,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那为父现在就要揍你,总不会是揍在自己身上罢?”
我缩了缩脖子,躲到澜休身后,道:“不是说打在儿身痛在父心么,你不痛就不是我父尊。”
我再一次鼻青脸肿地抱头蹲在墙角,听澜休与父尊商讨成亲的具体事宜,时不时掀眼皮看他们一眼。
澜休虽没良心,好歹会偶尔斜眼瞟一瞟我以示慰安。
可父尊他简直就是没有人性,揍了我不负责不说,还要彻底忽视我的存在!他这种恶行,与那些霸王硬上弓、拎起裤不认人的除了手段不一样以外,其余的有什么差别!
终于,在双方会谈将将毕时,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大声怒道:“这个婚我结得不安逸!”
父尊直勾勾看着我:“说来听听,哪里不安逸。”
我梗着脖子道:“你与澜休商量得这般劲爆,是我要嫁给他还是你要嫁给他呀?”
父尊面皮绷成了一整块,澜休一直在他身后示意我莫要再乱说话。
我也是有骨气的,虽然骨头里面都是满满的窝囊气。
眼见父尊向我走来,我两腿打颤,立马解释道:“父尊,一切好商量,你也希望我光鲜亮丽地嫁给澜休是不,否则丢的也是你的面子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一丢丢的小意见而已”说着,我掐着手指头比划,当真是只有一小丢丢。
果然,父尊停下了迈向我的步伐,挑眉闲适道:“说来听听,有什么意见。”只要我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又要凶残地对我了。
我想了想,道:“你差人去人间弄点婚嫁的东西回来,好将我的寝宫好好装扮一番。”
澜休先出声问了:“流锦,你想要如何装扮,难道那些东西,我们魔界还没有么,为何还要去人界?”
这蛇儿敏感得很,我胡乱应道:“人界结婚结得多,比较有经验。况且、况且我都要娶你了,你还不允许我好好装扮一下我的寝宫啊?太没情调的话,新婚当夜我怕我会不举。”
澜休开始捏额角。
父尊似乎我丢了他莫大的面子一般,捂嘴咳了两声,拍了拍澜休的肩,道:“凡事多担待些。”
澜休应道:“应该的,尊上。”
后来父尊果真依了我,欲遣一队人马去人界采办人界男女婚嫁用的东西。
人马是上午出发去往人界的。在那之前,我避开父尊和澜休,偷偷逮着其中一只看起来相当乖顺的小魔女,与她深谈。
几句话交谈下来,我了解到此小魔是澜休的粉丝,更加是父尊的粉丝。我让她去人界时找到离妖界风口最近的那座山头的土地神,帮我打听仙界火神的近况。
说实在的,我也不想如此。虽说那晚妖王掉入蛮荒时是说过道殊会死,我一直浑不在意。可道殊给我的那发簪被我藏在枕头底下,却整晚整晚地发烫,且越来越烫,恨不得将我的枕头烧成灰烬一般。
刚开始还好,我弄几滴玄冰水浇在那上面还可以凉快凉快,然后来却是怎么都凉快不起来了。
我不禁想到,此发簪乃道殊之物,恐怕他是真有个什么大不妙。
小魔女一听我让她去找土地神,她就愣是不愿意,大抵是胆子不敢与狡猾的仙族有所接触。后来我好说歹说,道是父尊和澜休十分在意天界的境况,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于是小魔女立马像是打了鸡血,拍着n部与我保证,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结果采办队伍是在下午才回来的。一回来就开始不停歇地替我装扮寝宫去。
我又找到小魔女,然小魔女看似不如出魔界时的那般昂扬,反倒有些没精神。
我便将她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问:“怎样了?天界的火神死了没?”
小魔女摇头:“对不起我失败了。”
“怎么,迷路了没找到我说的那座山头?”我问。
“找到了。”
“土地神不在家?”我又问。
“在家。”
“那土地神咋说?”我再问。
小魔女沮丧地瞅了我一眼,道:“他说谁托我去问的就让谁亲自去。那死老头!”
见什么消息都没有,一时我也有些郁卒,跟着啐了一句:“死老头!”
小魔女又接了一句:“喝水都掉牙!”
当夜,我失眠了。
不是因为我没能探到道殊的死活,而是道殊那火云凤凰簪又开始别扭了,将我从睡梦中活生生烫醒了来。
那发簪上面的凤凰图案颜色已经颇深,看着竟有几分像殷红的血的颜色,还冒着光,令人眩目得很。
当下我便是一惊,连忙将发簪一手拂落在地上,惊起清脆的磕碰声。
那暗红色的光亮这才渐渐熄灭。
我心想,这回无论如何都是大大的不妙了。道殊给我的这发簪,竟比道殊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