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理直气壮与厚颜无耻通常都是成双成对的。
相较之下,我私以为还是比这土地神略逊一筹。
我咳了两声,好涵养道:“我不是哪座仙山修炼的小毛头,而是九重天上那焱采宫火神的座下童子,现下有要务在身,不便回去九重天,特来向你询问火神的状况。”
土地神细细端详了我半晌,我便昂首挺胸地任他端详。大抵这厮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端猊,索性不识抬举地将老脖子一扭,十分有脾气道:“对不起,我没见过焱采宫有你这号童子。”
大度涵养如我,也难禁勃然大怒:“你一个小小的土地毛级别都没有,算哪根葱?!九重天焱采宫里的童子也是你轻易能够见到的吗?!”
土地神委实是个恃强凌弱的狡猾的神仙,我一理直气壮,他便再也理直气壮不起来了。他捋了捋胡须,问:“你当真是焱采宫的童子?”
“快快告诉我火神病况到底如何了”,我下巴抬得高了些,“若是恢复得还算正常,我便不去天上了,你且替我送一样东西上去给他。”
土地神高深了起来,沉吟了下,道:“九重天将此事封锁得甚严,不过我料想,火神此次恐怕凶多吉少。”
土地神高深了起来,沉吟了下,道:“九重天将此事封锁得甚严,不过我料想,火神此次恐怕凶多吉少。”
我眉头一跳:“什么叫做凶多吉少?”
“你不是焱采宫的童子吗,怎么还来问我?我凭什么又要告诉你?”哪想这老家伙突然睨着我如是道,那张沟壑横生的老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字欠揍。
于是我没令他失望,临走前当真揍了他。我决定亲自回焱采宫一趟,去瞅瞅道殊究竟死了没。
活了三万余年,我不曾踏足过天界,更不曾去过那九重天,除了道殊拎着我往返了一次。眼下,我决定独自一人再上去一回,一时竟有些惊慌了起来。
因为我恐高。
我打天边招来几朵祥云,捏了个决爬上去,随后祥云载着我缓缓往天边飞。
飞到天边了,祥云突然逆流而上,直冲九重天!我闭紧了眼,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耳边只能闻得呼呼的风声。
好不容易入得九重天,九重天也正正是卯夜星君当值。我便借着昏暗的天色,一路猫着腰摸进了焱采宫。
却不想焱采宫防守甚严,竟有天兵把守。
我将将一走到焱采宫门口,一把寒光闪闪的战戟突然横到我面前,吓得我一通肝惊肉跳。我只顾猫着腰走,没注意四周,待我发现焱采宫有天兵驻守时,就已经无路可退了。
天兵问道:“来着何人?”
我咽了咽口水,这等景况还真有些棘手。若是眼下被天兵怀疑,给捉了起来,莫说见不到火夕,到时候身份暴露,还有没有命见到我的父尊都是个问题。
镇定冷静如我镇定冷静如我
我挺了挺胸膛,道:“我是火、火神座下的童子!先前与火神走散了!”
天兵就是实在,径直问:“焱采宫采火令呢?”
我浑身摸了摸再摸了摸咦焱采宫还有令牌吗?我便抠了抠面子,转身往回走,瓮声道:“约莫是掉路上了,我这就回去找找。”
哪想我将将一转身,忽而脖子一凉。
“尔乃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我侧了侧头,见肩头上方那惊悚的战戟竟冷冰冰地贴着我的脖子!我又惊又吓,不禁大叫:“老子真是这焱采宫的童子!”
天兵实在忒不近人情,肃声道:“没有焱采宫的采火令就是不明分子,抓起来!”
一听,我顿觉不妙了,不由分说我立马抬手捏了一个决飞快弹开了脖子根处的那柄凉冰冰的战戟,往外退了两步。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眼见着天兵拎着那战戟就上前来往我身上戳,此等小货色我虽游刃有余,但这里是天界不准我超常发挥,于是我只赶紧捏诀就跑。
恰恰脚底将将一抹烟儿,后面便传来一道惊诧的喊声:“流锦?!”
我扭头一看,老泪纵横。
一仙婢出来得好还不如出来地巧,一见我被天兵打便立马出声喝止了。于是天兵规规矩矩又站在了焱采宫大门两边,仙婢十分有义气,叉着腰一边指着我,一边道:“她是火神殿下座下的童子,火神殿下都不曾欺负她,你们倒欺负起来了,你们好大的胆子!”
仙婢的及时出现,我总算得以有颜面地走进了焱采宫,在路过值守的天兵时,咬牙看了他们一人一眼,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我不是君子,顶多十天!”
天兵闷着,不答话。
入了焱采宫,仙婢二话不说径直将我往道殊的住处带。
此仙婢心性善良纯真,当初头一回焱采宫成为道殊的座下童子时,便是她引着我又是沐浴又是熟悉规矩的,十分好相处。
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