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鸟儿聒噪得很,整天在耳边叽叽喳喳的烦不烦?”
画潋愣了,大抵是还没反应过来我说的鸟儿是指哪个。
我又道:“难怪火神会这般厌烦你。他简直是厌烦你到不行,见都不想见你。”
这句话,我私以为自己也说得忒狠,一针见血,令画潋那端来的高贵霎时化作一抹惨败。看的着委实过瘾。
尽管如此是有些对不住道殊,权当是以此来报答我对他的救命之恩好了。
于是我再接再厉:“上回不是说火神在与别的仙子双修没空招呼你么,你这只鸟儿忒不知好歹,以为我打胡乱说,对我怀恨在心。想不到天界堂堂孔雀族仙子竟也心胸如此狭隘。火神与其他仙子双修一事,你就没去问问百花仙子吗?唔,百花仙子倒是有百来个”
百来个仙子,我看她去问哪个。
趁着画潋努力消化之际,我决定给她一些时间。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打她一巴掌,不是我光明磊落的作为。所谓打击应该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的,等她完全清醒过来了,我再来一记更狠的。
我低头瞅见地上的凝露草,弯腰拾了起来,欲夺过画潋手里的砚台继续养起来。我还打算等这凝露草长出个名堂了,再将它带回魔界去。
只可是,突然这个时候,画潋将手里的砚台往上高举了些,使我没能立马够得上。只听她道:“小小年纪口吐秽言,污神君之清白,本上神如何能饶你!”说着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手就冲我面皮上扫来!
我大惊。这鸟儿也忒会打算,莫不是还以为能再扇我一巴掌?!我还会乖乖任她打?!
啐,净晓得先下手为强,一点规矩都不讲。
眼看着她手离我越来越近,我差不多都能看得见她那修得弧形优美的指甲泛着的冷光了,于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连忙抬手捏决。
这次捏决结盾定要结一面钢硬非凡的盾来,非刮花这鸟儿的指甲不可!
然而,还不待我竖手扔盾,突如其来的一道冷香幽风拂过,腰间顿时一紧。继而在画潋惊诧的神色之下,我的身体竟被抱起与她擦肩而过。
一声清脆干净的掌掴声响彻耳际。
却不是我打的。
我定睛一看,我不知怎的,眼下趴在道殊的肩上,他搂着我背对着画潋,站得英挺。而我却透过道殊的肩膀,看见画潋沉寂地正捂着自己的半边侧脸。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尚且不及反应,更莫说这只鸟儿了。
不过我想,她该是能与我一般反应得过来,是火夕打了她。不然她何故一直如此不动声色,看来受的打击不小。毕竟我打和她未婚夫打,不在一个境界。
原本我与这画潋只是一巴掌的私人恩怨,如今看来,似乎战火将要上升到一个高层面了。道殊这厮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不过他替我扇了画潋,虽没能让我过过手瘾,但耳朵却是得到了享受。
真真是悦耳啊。
我从来不是什么软心肠,该硬的时候就要硬,该狠的时候就要狠。例如在魔界与我父尊斗殴时,我就从没当他是我父尊,不是他揍我,就是我被揍,何时心软过。
因此,此次画潋不是被道殊扇,也注定要被我扇。毕竟她欠的债是要还的。只是倘若道殊扇,代价难免会比我扇要大一些。
指不定两人会因爱生恨,从此两相阻隔。
唔,这样一想,道殊会吃亏一些。权当他是在帮画潋还债好了。
画潋静默了半晌,焱釆宫的风难得带了一丝凉气而不是火气。她尾音颤抖着抬得老高:“你竟打我?”
道殊不变喜怒道:“你坏了本君养的凝露草,打过本君座前童子,而今还欲再打,本君亦不记得何曾借过你这么大的胆子。”说着就抱着我入内殿。
我挣了挣,道殊却抱我越紧。我仅仅只是想纠正,那凝露草不是道殊养的,而是我养的。那厮纯粹是想吞掉我辛勤的劳动果实!
道殊身后,画潋失了平日里的端庄,带着哭腔吼道:“为了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童子,你竟打我!”
道殊脚下顿了顿,道:“这里是本君的焱釆宫,而非是仙子的珞梧宫。往后没有本君同意,不得踏进这园子半步。”
“道殊,可我是你未过门的仙妻!”
一扇门阖上,将那声音阻挡在了门外。
道殊继续若无其事地翻书。外头画潋的声音闹了一会儿也知趣地安静了下去。约摸是离开了焱釆宫。
见我不吭声,道殊翻了一会儿书便又勿自停了下来,问我:“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想了想,道:“这次不关我的事,是你主动跑出来要打她的。”
“嗯。”
我道:“这样,我算你便宜点,你欠我一巴掌和凝露草之恩,还清了。还有”
“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