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忒云淡风轻道:“画潋仙子与本君还未仙婚,本君想与谁好便与谁好了。若是画潋仙子看不过眼,大可不必再做本君的未婚妻。”
我突然有此顿悟,觉得道殊当负心汉也当得这般有底气有魄力。
画潋仙子走后,我问道殊:“你究竟是与哪个传出的绯闻,是不是当真偷偷背着我半夜出去幽会了?”
道殊认真想了想,道:“若说是幽会,也算是幽会。只可惜那天晚上从食神府回来的路上,你昏过去了,什么好戏都没看到。”
他这么一说,似乎那晚是迷迷糊糊就没有知觉了的。约摸是当时觉得有些气短又忘记了呼吸的缘故。
我幽怨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你那姘头仙子美不美。”
道殊唇畔噙着抹舒心的笑:“姘头仙子很美。”
我又问:“那你不要你这高贵端庄的未婚妻了?”
道殊清清浅浅道:“过几日是西极佛祖讲佛的日子,待去了西极回来,便与画潋仙子解除婚约。”
当道殊说起要与画潋仙子解除婚约的时候,我真真是吓了一跳。他说得好面不改色,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还真不晓得道殊当真要与画潋仙子解除婚约时,画潋仙子会不会收敛起她平日里的高贵端庄,而使出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杀手锏。
不过我私以为以此方法能挽留住道殊的可能性极小。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唯一与我有关的,大概就只有西极佛祖要讲佛一事。
听道殊那般说,我连忙问:“过几天你要去西极听佛祖讲佛?”
道殊缓缓道来:“西极佛祖讲佛每隔五千年一次,三佛菩萨,广邀四海荒之仙尊。此次正逢天帝闭修,便由我代天帝去。”
我“啧啧”叹道:“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火神竟这么有面子。”
道殊笑了,笑得万种风情,挑挑细长的眉:“小小的火神?”
我没多领会他语气里的轻佻,摆摆手道:“如此看来你他日定当前途无量。既然是佛祖讲佛,你又是代天帝去,那你且好生放宽心去罢,向佛祖好好展示展示你这段时间以来努力钻研的成果。我在焱采宫等你凯旋归来。”
我一次都没去过西极,不晓得西极是个什么样的光景。不过能受佛法年年岁岁沾染的地方,想必十分有意境。
虽是想去瞧一瞧,但比起趁这个时候离开九重天回去魔界,我私以为还是后者更为妥当。自从绿葱不来焱采宫了之后,我更加深刻地觉得焱采宫是个是非之地,委实不当久留。
道殊说:“那是自然。”
于是在道殊前往西极的这几日,我吃得好睡得好,得空时便偷偷打包一些糕点藏起来。待道殊一走,我就可独自下得九重天了。
虽说在这焱采宫道殊大多数时候对我不错,但我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尤其是想到魔界阑休还在等我回去娶他时,胸中便又多了两分牵挂。
不晓得阑休那漂亮的蛇儿见我久出未归,会不会多愁善感得整日惶惶以泪洗面。如此,我的罪过就大了。
此番我算计得很是妥帖,连焱采宫厨房里的菜单子都收好了。本以为下九重天万无一失,可哪里能料到,好不容易等到了西极佛祖讲佛的这一天,竟被道殊那厮给摆了一道。
今日一大早,道殊起身,亦将我从睡梦中不明不白地拉了起来。让我给他穿衣裳。
睡觉被人吵醒是一件极其丢心情的事情,但想着反正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伺候道殊,便一心忍下了,顶着瞌睡给他穿衣。
道殊身材高挑均匀,我需得变大了身形方能够得着他。他面色淡淡地站在我面前,张开双手,眉间还有一抹没散去的倦容,只着了里衣。
长发依旧柔顺,但就是凌乱了些许。
此次穿的衣裳虽说也是里外三层,却与往昔不大一样。颜色仍旧还是黑色,长衣广袖,但却只有里衣有紧致的腰带,中衣与外衣层层套在他身上,没有了往昔的干练,却多了一分雍容。
道殊似闭着眼睛在打瞌睡,我欣赏了一会儿才提醒他:“好了。”
道殊张了张细长的凤目,半垂着眸子看我,浅浅一笑,忽而凑了上来在我唇上碰了碰,道:“谢谢我的流锦。”
我摸了摸嘴唇,咧嘴干笑道:“不客气不客气。”这厮也忒大方,谢礼都这么不拘一格。
后来道殊又用了早膳,早膳很是清淡。用罢后他便坐着闲闲擦拭嘴角,一点都不显得慌忙,反而从容得很。
我忍不住催促他道:“今日你不是还要去西极听佛祖讲佛么,怎么还不启程呀?若是晚了恐怕会对佛祖不敬,有损你们九重天的威严。”
道殊撑着下颚,一双眼睛撂在我身上不放,似笑非笑道:“嗯,我在想,该将你放哪里才不至于被佛祖发现。”
我理所应当道:“当然是放焱采宫啊。这么远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