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是万万不敢往下想。不管其他神尊是个什么反应,仅仅是让我想象一下道殊的反应,就足够令我胆寒了。
伴随着“叮咚”一声清脆的响音,我毫无疑问地给摔落在了光洁无尘的地面上,不能控制地滚了几周。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瞅见道殊震了震,连带着他的脊梁骨也挺了挺。随即他毫不犹豫却一脸凝重地伸手欲来拾起我。
我不得不说,道殊此举委实勇气可嘉。他没有扔着我不管,更加是有情有义。
眼看着他那素白的两指就要沾上我,几乎就在他指尖刚一触碰到我的一瞬间,眼前忽然一阵金光闪,我这一整颗珠子就不能自己地飞了起来,在道殊诧异而充满焦色的眼前盘旋了几周,竟直直飞往了大殿的上首!
落在了一只宽大而温暖的手掌心里。
我抬头一看,恰巧看见那佛祖善良慈悲的笑,吓得肝胆哆嗦。佛祖端详了我一会儿,慈笑道:“好有灵气的琉璃珠,这可是火神殿下的?”
道殊道:“确是小仙不慎掉落的。小仙携此琉璃珠来梵境圣地犯了规矩,请佛祖责罚。”
“既是不慎掉落的,即是与佛有缘。”佛祖道,“琉璃乃世间最纯白无暇之物,本座亦与此琉璃珠甚为有眼缘。火神殿下可愿让此琉璃在本座这里长伴古佛,借以修行?”
这、这太直接了!我不愿意!
道殊双手合十虔诚道:“佛祖慈悲,此琉璃乃小仙心爱之物,求佛祖另作责罚。”
佛祖又开始讲大道理了:“火神既知因,何以想不到会有什么果。既然本座开口了,琉璃珠与本座有佛缘,必是与火神无尘缘,一切皆已注定,火神又何必再执着。”
道殊沉默了。他的沉默令我感到万分惊恐。莫不是就这样同意我遁入空门了罢?!他怎么能如此不厚道!
佛祖一手托着我,一手翻掌了化出一朵水色莲花,道:“一入莲花境,缘灭五百年。”
我大惊失色。这佛祖就因为我与他有个什么眼缘佛缘,便要将我锁在这朵莲花里五百年罢?!
去你大爷的!
我全身发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急的,无论如何不能被关进莲花里了,心下一思量还是觉得先便会原形比较稳妥。
恰逢此时,道殊先我一步出声道:“请佛祖三思!即便此琉璃与小仙无尘缘,小仙也不信这个注定。小仙未曾努力,如何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就好比今日若是小仙不出声请求佛祖归还琉璃珠,小仙又如何知道佛祖会不会归还?一切总归要亲自去执着了方才对得起一个结果!”
道殊一席话掷地有声,换得大殿一片寂静。
佛祖终是叹息一声,将摊着我的手往外轻轻一斜,我立马化作人形哆哆嗦嗦地跪在了道殊身边,这下殿中哗然了。
道殊不由分说地牵起了我的手,我使劲挣也没能挣回来,不由得四下望了望,对着各位菩萨尊者以及神尊们干笑着点点头,扰乱他们听佛是我不对,他们应该能海涵镪。
我对着佛祖,亦双手合十绝对虔诚道:“佛祖莫气佛祖莫气,您大慈大悲心胸宽广,度量也大,我能在您这里修行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可惜我尚未娶妻噢不,尚未嫁人,尘缘未了,实在做不到如佛祖这般心无旁骛。还有”我瞅了瞅佛祖那佛光满面的面皮,鼓起勇气道,“火神说的其实挺有道理的”
佛祖右边的那尊活佛摇了摇首,叹道:“罢了罢了。缘深是聚,缘浅是散呐”
什么缘深缘浅,不就是有个聚与散吗,说得也这般高深。不过我与道殊本就志不同道不合,也聚不了多久了。管它什么缘深缘浅的。
后来不晓得上面三尊大佛又讲了些什么高深的佛法,我百无聊赖索性垂着头打了个瞌睡。待醒来时佛祖讲蟹法也刚好结束。
三位活佛早已经离去,大殿里的菩萨尊者们也走得七七。
“流锦。”
“嗯?”我疲懒地抬起头来,恰巧看见道殊正看着我,整个讲佛的大殿正好走出去了最后一位菩萨。空空如也的大殿,就只剩下我与他。
道殊抬手来擦了擦我的嘴角,轻轻柔柔地笑:“佛祖讲佛你也能睡得这般香,胆子挺大。口水都滴到地上了。”
我舔了舔嘴唇,无意间连带道殊的指尖也一并舔了,道:“结束了吗,刚好我也饿了,我们快回去罢。”
道殊怔了怔,没动身,忽然变了脸,低声寒碜道:“睡得香还饿了,流锦你还真是临危不乱呐。你可知当时若是佛祖愣是将你送往莲花境修行,当真是五百年不可出来。”
我努嘴道:“佛祖不是没舍得送我进去吗。”
“那你先给我好好儿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就蹦到地上了。”
我想了想,道:“当时你不是在与佛祖辩论么,说得忒深明大义。我为你鼓掌叫好,没能扒紧你的衣裳,就摔了一跤。”
“果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