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既然这么做了,也必有后手能够保证,这件事情最终会绕到太子殿下的身上。”
“又或者,这个后手太上皇已经用了,只不过宫闱之事,天家秘辛,并不为人所知,所以,我等所看到的,便是这件事情带着偶然巧合的意味呢?”
说到底,朱仪就是死死的掐住,太上皇谋略过人,已经算尽一切。
既然徐有贞说召见薛桓和替太子造势两者之间没有因果关系,那朱仪就反过来,说不论有没有因果关系,结果就是如此。
徐有贞愣了愣,倒是没想到朱仪会这么说。
皱了皱眉,他很快便发现,朱仪这是在胡搅蛮缠。
他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把一切继续推到太上皇的身上。
如此一来,除非他明目张胆的说,太上皇根本不可能算计到这种程度,不然的话,基本不可能推翻朱仪的说法。
可话说回来,虽然徐有贞心里知道太上皇是哪块料,但是,他如今的身份毕竟是太上皇的人,如果公然说出对太上皇不敬的话,那么难免被人怀疑,他对太上皇的忠心。
于是,和朱仪一样,徐有贞也感觉到了面前之人的难缠。
果不其然,朱鉴和李贤都跟他说这位朱小公爷,虽然平素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实际上,若数太上皇一党的智囊,非这位小公爷莫属,果真不假。
心中暗暗对朱仪的评价又上了一层的同时,徐有贞眉头紧皱,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要紧,他这次过来,也不是毫无准备,虽然说如今的主动权隐隐又被对方夺了回去,但是好在基本盘还在。
轻轻抿了口茶,将心中那股淡淡的躁意压下,徐有贞抬头望着朱仪,道。
“小公爷也不必如此诡辩,太上皇究竟是何等心思只有他老人家清楚,你我再争论也无用,待得日后有机会觐见太上皇,一切自然明了。”
“但是,无论太上皇是如何作想,小公爷您,便真的敢说自己问心无愧吗?”
虽然说徐有贞努力掩盖,但是,朱仪自然能够察觉到,主动权已经渐渐被他重新拿了回来,于是,他愈发的不慌不忙,道。
“徐学士,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眼瞧着朱仪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架势,徐有贞的脸色也变得微冷,坐直了身子,徐学士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徐某就直说了。”
“小公爷方才也说了,你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猜测之语,太上皇到底是否意在太子殿下,谁也没有把握。”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小公爷在英国公府当中,却极力鼓动所有勋贵配合朝廷整饬军屯,借以推动东宫出阁和组建幼军?这其中,果真没有私心吗?”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部分,朱仪的心中那根弦已经绷到了最紧。
不错,说来绕去,其他的所有问题,他都可以想办法解释,但是,有一点却是绕不过去的。
那就是,这场谋划当中,东宫的问题,是需要勋贵们牺牲自己在军屯上的利益来换取的。
虽然说,如今的局势下,朝廷的大政已定,天子已经磨刀霍霍,勋贵们心里其实也在打鼓。
但是,这也无法掩盖一个事实,那就是,整饬军屯推行的越顺利,得到好处最多的是天子。
勋贵们纵然拿到了幼军,成功让太子出阁备府,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之前在英国公府,朱仪不过是巧妙的借了这些勋贵们对天子隐隐的畏惧之心,用幼军迷惑了他们的眼睛,使得这些人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一点而已。
但是,作为和幼军没有什么牵扯的徐有贞,却显然更能客观的来看待这件事情。
“私心?”
心中念头疯狂转动,朱仪的面上却丝毫不敢有异色,只浮起一丝诧异,道。
“人生在世,有几个人能做到毫无私心呢,只是不知,徐学士指的私心,又到底是什么呢?”
见朱仪仍在强撑,徐有贞冷笑一声,道。
“小公爷,没想到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小公爷还是不肯如实相告,既然如此,那徐某便只能冒犯了。”
说着话,徐有贞也不再有所顾忌,直截了当道。
“徐某没猜错的话,整饬军屯这件事情,小公爷只怕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阻止吧?”
眼瞧着朱仪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徐有贞继续道。
“虽然在英国公府当中,小公爷说,没有答应杨家的条件,但是,杨家既然提到了爵位,那么小公爷当真什么心思都不会动吗?只怕不然吧!”
“先成国公在鹞儿岭一战失利,以致天子和朝臣们耿耿于怀,始终卡着成国公府的爵位不放,小公爷若想拿回爵位,除了讨好天子,便只能立下大功,让朝廷不得不赏。”
“前者小公爷走过,徐某虽身在翰林院,但是,对于朝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