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鱼与熊掌兼得!
金尚书这段时间,对于自己要办的事情难度,自然是早就有了充分的认知,也做了诸多准备,此刻在御前,自然是不能堕了气势,当下便拱手道。
“陛下放心,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在保证甘肃和关西七卫安稳的状况下,竭力查清此案,还朝堂一个朗朗青天。”
“好,先生有此信心,朕便放心了!”
朱祁钰点了点头,面上浮起一丝赞许之色,对于金老大人敢于承担的态度,明显是极为满意的。
不过旋即,他脸上的笑意微收,转向了一旁的卢忠,开口问道。
“卢指挥使,朕前次命你将任礼一案的人证转交刑部,由锦衣卫协同刑部察查此案,你可转交了?”
卢忠不知何意,但是仍然老老实实的上前,禀报道。
“陛下,您的口谕,臣岂敢不从,得了陛下口谕之后,臣当即便将何浩从诏狱转到了刑部大牢当中,严加看守,只不过……”
话至此处,卢指挥使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隐隐带着些不满,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金濂,似乎有些犹豫,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
这种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金老大人的,但是,他老人家就这么站在原地八风不动,好似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与此同时,朱祁钰也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问道。
“只不过什么?”
见没人理他,卢指挥使心里有些没底,但是,终于还是没压住心里那股小怨气,开口道。
“不过,金尚书事务太过繁忙,始终不曾提审何浩,眼下金尚书出京在即,臣担心,提审何浩一事,又不知要拖延到何时。”
谷扜
“而且……”
又偷偷的瞥了金濂一眼,卢忠犹豫了一下,方道。
“不敢欺瞒陛下,这段时间以来,臣一直守在刑部外头,已经发现了多次,刑部的狱卒收受贿赂,私自递送些衣物,食盒到大牢里,内外看守实在比不得诏狱森严。”
“陛下,是否让臣将何浩重新带回诏狱,严加审讯,臣保证,这次一定拿到详实的口供,助金尚书将此案审理清楚。”
对于卢忠的后半句话,朱祁钰直接当耳旁风。
何浩这个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战场上摔打过的汉子,认死理,卢忠的那点手段,要是能撬开他的嘴,早就不必等如今了。
真要是再把何浩送回诏狱去,免不了又是上刑拷打,最后弄出一份证供来,有几分是真的都不知道。
不过,卢忠前头说的,倒是值得注意。
这番话说的委婉,但是实际上,卢忠就是在暗戳戳的说刑部的看守不严。
想也知道,既然衣物,食盒能够送进去,那么传两句话,暗中送个小纸条什么的,自然更是不成问题。
不过,这也是刑部大牢的痼疾了,毕竟,在京城这个地界上,各种关系错综复杂,而且,刑部通常情况下,关押的人犯要么是不太重要的,要么是已经判决待斩的,不论是哪一种,都没有看守特别森严的必要。
当然,这并不代表,这么做就是有理的,因此,虽然明知道卢忠是在告状,朱祁钰还是露出一丝不悦之色,问道。
“先生,卢指挥使所说的,可是实情?”
要不说,金老大人也是宦海沉浮多年的人,面对同僚明目张胆的告状,天子看似不悦的质问,他老人家是丝毫不慌。
刑部大牢的问题,金濂作为刑部尚书,自然是清楚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更明白的是,天子肯定也是清楚的。
想要密不透风的关押一个人,刑部大牢,从来都不是最好的选择,无论是诏狱还是大理寺的监牢,都比刑部要靠谱的多。
但是,天子却还是将人犯移交到了刑部,这本就是很明显的用意了。
因此,金老尚书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此刻,闻听天子垂问,金濂拱手开口,道。
“回陛下,确有此事。”
卢忠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金濂的干脆利落,也终于意识到了有些不对,抬头看了一眼天子,却见他老人家脸上的不悦之色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笑容,问道。
“为何?”
金濂抬眼瞥了瞥卢忠,然后对着天子拱手道。
“回陛下,何浩被送来是,身上遍体鳞伤,几乎就只剩下一口气了,那个时候,再继续提审他,不仅无用,而且,还有可能让人犯猝死,所以臣便命人将他好好将养着,待身子恢复一些,再谈案子。”
说着话,金濂见到卢忠欲言又止的样子,一下子便看出他想说什么,继续道。
“当然,如今他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但是臣又要出京,所以,臣打算这次出京,将何浩一并带上,在路上提审。”
略停了停,似乎是要给某指挥使一个消化的时间,金濂方继续道。
“至于刑部看守不严之事,确实是臣之过失,待此次回去之后,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