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好朋友为自己担心的真诚,朱范址又是一阵热血上涌,一下子忘了自己来时路上的忐忑不安,拍着胸脯说道。
“音埑,你胡说什么,咱们之间的交情,还分彼此吗?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当我是个怂人吗?”
“我跟你说,就朱瞻墡那个老匹夫,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这回我可好好的帮你出了一口恶气!”
接着,底下几个宗室子弟七嘴八舌的,将十王府外发生的事情给说了说,朱音埑顿时神色一阵复杂。
半晌之后,他方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郑重的转过身,对着众人拱手一礼,道。
“诸位,今日之事,是音埑连累你们了,你们放心,陛下若怪罪下来,我父子必会一力承担,此后不论如何,诸位的这份恩义,音埑必定一一生铭记于心。”
午门广场上,黑云乌压压的在所有人的头顶,风声渐起,吹动衣袂,一众宗室子弟听着朱音埑这般托付后事般的口气,不由心生凄凄,甚至有不少感情丰富的宗室子弟,眼眶都不由有些湿润。
偌大的广场当中,一群身份尊贵的宗室子弟,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在这仲春之末,莫名竟多了几分萧瑟之感。
与此同时,襄王乘着肩舆,一路进了宫门,心中亦是各种念头纷纷涌起。
他窝在府中养伤,对于镇南王父子二人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晓,但是,看这副样子,他大约也能猜得到,这二人是先发制人,想要在天子和群臣面前装可怜,博同情。
又想想刚刚十王府外发生的事,襄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才不相信,这件事情背后,没有这父子俩的影子。
当面装好人,扮可怜,结果暗地里转头就去扇动一帮宗室子弟闹事,咋的,真觉得他好欺负不成?
胳膊又开始一阵一阵抽着疼,襄王倒吸几口凉气,恨恨的望着宫外,已然下了决心,无论如何,在天子面前,也不能让这件事情轻松了结。
这般想着,队伍已经到了文华殿外,怀恩早早的便在外头等着,和舒良不同的是,怀恩倒是恭谨守礼的紧,隔着老远,他便紧着脚步迎了上来,待肩舆停稳后,躬身道。
“给王爷请安,陛下吩咐了,王爷身子不便,到了之后不必下肩舆,直接命人抬着进去便是!”
闻听此言,朱瞻墡心中气算是顺了不少,有心推辞一下,但是,胳膊又开始疼了起来,便索性抬了抬没伤着的右手,懒懒的道。
“知道了,你去禀告陛下吧,就说本王奉诏前来觐见。”
怀恩拱了拱手,带着人退下,不多时,殿中便有内侍出来,引着襄王乘着肩舆入殿。
然而,刚一进殿,襄王就感受到一阵目光朝他投来,大略扫了一眼,他才发现,殿中除了天子,朝中的一干重臣,包括六部七卿,内阁大臣,乃至是靖安伯范广,丰国公李贤等武勋大臣,也都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