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身便服的镇南王走了出来。
“父王”
“王叔”
“叔祖”
在这个场合下,镇南王既是长辈,又是长者,见他过来,三人立刻起身行礼。
“坐吧,不必多礼。”
镇南王倒是平静,笑了笑,摆手示意几人坐下,随后,朝着朱范址和朱成炼二人歉意道。
“岷王府丧期之内,不好太过奢靡,之能奉上清茶糕点,薄待你们了。”
应该说,虽然在外人面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在自己认可的长辈面前,朱范址还是十分守礼的。
闻听此言,他立刻站了起来,道。
“王叔客气了,今日折腾了这么久,回府之后您还立刻见我们,是我们失礼了,至于这些茶点,丧期之内,理应如此,这才说明,王叔的一片纯孝之心,我和成炼又不是襄王那个只长年岁的老混账,岂会如此不晓事。”
此刻是在岷王府中,朱范址说起话来,也就放开了许多,张口对襄王便骂。
不过,听了这话之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朱徽煣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片刻之后,他方道。
“范址,你们年轻人气盛,本王可以理解,但是,有些话能不说尽量不说,免得给自己惹祸,明白吗?”
这话明显另有深意,但是,朱范址心思浅,只觉得镇南王是在说今天十王府外的事,于是拍着胸脯道。
“王叔放心,不就是个襄王嘛,我不怕他,大不了惹急了,我跟陛下上本回封地去,就不信他还能追过去。”
朱徽煣叹了口气,不由有些无奈,但是,他也就只能提点到这了,有些事情,他也不方便说的太多。
想了想,他转向旁边的朱成炼,开口道。
“还有你,成炼,刚刚在宫外你说的那些话,也太大胆了,哭庙哭陵的话,也是能随随便便拿来说的吗?”
说这话时,朱徽煣明显有些生气,应该说,从身份上来讲,朱成炼作为代王世子,和他一样并无高低。
但是,他的这副口气,却更像是在教训自家的后辈子弟一样。
然而,对于朱徽煣的这种态度,朱成鍊却没有丝毫的反感和不满,相反的,他十分受用。
事实上,这段时间在京城,朱成鍊和老岷王,还有镇南王,都是当成真正的长辈来相处的。
不过,尊敬是尊敬,但是,越是像朱成鍊这样性子有些闷的人,认准了一件事情,反而越难劝阻。
只见他起身对着朱徽煣行了一礼,认认真真的道。”叔祖,成錬没有随随便便说,是真的打算要这么做,而且,到现在为止,我这个念头也没有打消!”
“你!”
这样一副“虚心认错,坚决不改”的态度,让朱徽煣一阵气急,指着朱成鍊就要开口责骂,但是看着对方一副任打任骂,死不悔改的样子,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头转向一旁自顾自的生闷气。
这个时候,后知后觉的朱范址终于觉出味来了,转头对着朱成鍊问道。
“成錬,到底怎么回事,王叔和音埑不是安安稳稳的出来了吗?怎么,这件事情还没了结?”
应该说,自从进了岷王府的门,朱范址就放心了不少,一来是朱音埑父子全须全影的回来了,二来看他们的神色,也没有太过着急,还有心思来过问自己二人的境况,所以,朱范址下意识的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已经差不多过去了。
但是,看现在的这个状况,明显不是这样。
不然的话,朱成鍊为什么要说,自己“还没打消要去哭陵的念头”!
而且,就算是没解决,可他们俩一直在一块,朱成鍊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当时在宫城门口,朱音埑父子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便将一众宗室子弟都给遣散了
面对朱范址的疑问,朱成鍊摇了摇头,面色依旧澹定,道。
“这有什么难的,陛下议事,不仅召见了襄王和叔祖,音埑,还召见了那么多的文武大臣,结果如何,遣两个人一问便知!”
“那”
听了这话,朱范址也顾不得问朱成鍊为什么当时没告诉他,脸色着急的便想问到底结果如何。
然而,朱成鍊却没理他,而是抬头望着朱徽煣,沉声开口,一句话便是石破天惊。
他道:“叔祖,恕我直言,此事的处置,陛下不公!”
“放肆!”
朱徽煣这边好不容易把气儿顺过来,结果,朱成鍊这一句话,差点让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当下沉了脸色,轻声喝道。
“成錬,不可胡言!陛下圣明英断,心怀万民,岂有不公之理?”
这话同样说的认真,倒是让朱成鍊略迟疑了片刻,不过,也仅仅是片刻,他便固执的摇了摇头,开口道。
“叔祖,此番您和襄王互殴之事,固然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