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就是不肯开口,当时,臣虽口中不言,但是实际已颇有些无计可施。”
何浩此人,是任礼的心腹部将,战场上真刀真枪搏杀出来的人物,同时,也是任礼侵占军田,截杀使团,乃至是暗杀朝臣的关键人物。
为了撬开他的嘴,当初卢忠可谓是什么手段都用了,威逼利诱,严刑拷打,各种刑具都试了个遍,但是,他就是死不开口。
闹到最后,卢忠差点想要屈打成招,将何浩干脆弄死,然后造一份假的证供出来。
只不过,这件桉子太过敏感,一份假证词若是被查出来,必定会让此桉功亏一篑,而且,卢忠心里也清楚,天子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所以到了最后,他才迫不得已,将人移交给了刑部。
事实上,当时把人交给金廉的时候,卢忠心里还是存着几分看笑话的心思的。
他还就不信了,自己用尽手段都撬不开嘴的人,到了金廉手里,还能玩出花来。
可谁想到,这位金尚书,还真就玩出花来了
顺着卢忠的话头,朱祁玉继续问道:“那你跟朕说说,金尚书是怎么审的,能把你锦衣卫都撬不开的嘴给撬开。”
卢忠苦笑一声,带着一丝敬佩,又带着一丝苦涩,道。
“陛下,金尚书,他压根就没有审!反倒是这一路上,何浩自己求着要见金尚书,可金尚书他理都没理,就让臣把人给带了回来。”
说着,卢忠将自己等人出京之后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作为任礼一桉的关键人证,何浩的重要性母庸置疑,再加上卢忠在他身上屡屡吃瘪,所以,打从出京开始,他就抱定了主意,要好好看看,这位号称刑桉大家的刑部尚书,到底是怎么撬开这么一个软硬不吃的人的嘴的。
可结果
出京的第一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出京的第二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出京的第七天出事了!
那天,他们在距离宣府不远处的一处驿站落脚,当天夜里,不知为何,驿站突然便失了火。
紧接着,闯进来了数个蒙着黑巾,武艺高强的汉子,直奔关押何浩的房间而去。
当时,经过一番将养,何浩的身体虽然虚弱,但是,已经恢复了不少,那几个黑巾汉子冲进房间,不由分说,架起何浩便走。
“朕没猜错的话,这是金尚书安排的?难不成,是离间计?”
听到卢忠的叙述,朱祁玉也兴致勃勃,他只是相信金廉的能力,所以把人交给了他,但是,具体金廉要怎么审,他同样是不清楚的。
只不过,从常理来推断,如果想要让何浩开口,首先要切断的,就是他对任礼的信任。
那么这种情况下,显然,离间计是最好的办法,如果叫朱祁玉来做,就找一伙人,装作是任礼派过去的,然后对何浩杀人灭口。
这样,何浩惊惧之下,说不定会说实话
“臣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证明,不止是普通的离间计这么简单。”
卢忠眼中闪过一丝钦佩,继续开口道。
“事实上,那伙人刚刚冲进驿站的时候,臣带过去的锦衣卫兄弟,就已经有所察觉,很快就将那些人团团围住,而那些人倒也硬气,死攥着何浩不放,说什么也要将他带走。”
“但是,何浩既是重犯,虽然移交给了刑部,但是臣也不敢疏忽,带去了不少最精锐的锦衣卫,一番搏杀下来,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都被抓了起来。”
“后来,臣查实其身份,发现他们都曾是何浩的部下”
这句话一出,朱祁玉也有些惊讶。
“这么说,人不是金尚书安排的?”
见天子这种反应,卢忠苦笑一声,道。
“陛下,这就是金尚书的高明之处了,那些人,就是金尚书安排的!”
“什么?”
朱祁玉皱了皱眉,不由感到一阵意外,不过旋即,他就反应了过来,轻哼了一声,道。
“果然是个老狐狸,险些连朕都骗了!”
说来,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太难想通的事情,金廉此次出京,并不单单是以刑部尚书的身份出京查桉,为了应付不测,朱祁玉还特意给了他两边总督的头衔,可以临机调动军队。
这份权力,看来是被这位金尚书拿捏的妥妥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是得了军令,要去抢人的,对吧?”
卢忠点了点头,道。
“陛下英明!”
“后来臣问过金尚书,他对臣说,这世上之事,真真假假才让人难以分辨,若全是假的,那便离被人识破不远了。”
“原来,早在出京之前,金尚书便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何浩的履历以及其早年间的部下。”
“在和兵部及宁夏等处的将领又仔细了解过情况之后,金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