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挑选了一部分仍在甘肃军中,深受何浩信任,且曾被何浩庇护,犯过军法之人,将他们聚拢起来,伪造了一份宁远侯任礼的手令,让他们前去救人。”
当然,人肯定是救不成的
朱祁玉在心中默默的补了一句,继续问道。
“那之后呢?”
“之后,金尚书将何浩继续严加看管,但是,却还是没有提审他,甚至于,在那之后,都没有提及此事分毫。”
“后来,从宣府到大同,我等又遇见了两拨人想要劫狱的,但是都未入房门,便被击退。”
“直到又过了两日,我等到了距离宁夏不远处的一处驿站,又有一伙人冲了进来,这伙人和之前的几波不同,个个装备精良,是练家子,而且还用了迷烟,泻药等手段,臣和金尚书一时不慎,竟被他们真的把何浩劫走了”
闻听此言,朱祁玉笑了笑,道。
“你别告诉朕,人真的丢了”
话说的轻松,但是,人要是真的丢了,那卢忠也就不会好好的站在这了。
卢指挥使尴尬一笑,道。
“不敢欺瞒陛下,这批人,还是金尚书安排的,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何浩之前的老部下,而是一批陌生人。”
“但是,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何浩倒是没了防备,只以为真的是任礼派来的人,于是,便乖乖的跟着他们走了。”
话到此处,卢忠停了一停,于是,朱祁玉便知道,戏肉要来了。
金廉做了这么多的布置,只怕为的就是最后的这一招。
“那何浩原以为可以逃出生天,可没想到,他们走了没多远,那伙人便突然翻了脸,对他心生杀意。”
“这也幸亏是何浩多年在沙场搏杀,机警的很,那伙人对他挥刀的时候,立时便躲开了,但是即便如此,也伤了左臂。”
“那何浩毕竟不是傻子,见到那帮人要杀他,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往驿站跑,臣当时率刚刚组织起来的锦衣卫正好追来,将他救下,并且当场抓获了那伙贼人当中的几个。”
“后来,在那贼人的身上,搜出了一枚宣府军士的身份令牌”
朱祁玉眉头皱了皱,旋即又舒展开,心中不由暗叹一声,金廉这个老家伙,果然是心思缜密。
应该说,金廉的手段十分谨慎,但是,听到此处,朱祁玉也已然差不多将此事都给还原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想要撬开何浩的嘴,最重要的,就是要打破他对任礼的信任!
但是,这恰恰是最难的!
锦衣卫的诏狱,那是何等样的所在,铁打的汉子进去,也要掉上几层皮,但是何浩偏就能挨得住。
所以,严刑拷打,对他来说是没有用的,就连威逼利诱,拿他的家人来威胁,用处也有限。
理所当然的,普通的离间计,当然也没有用。
所谓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金廉所做的,实际上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何浩不是相信任礼吗?
那好,就加重这份信任,把它钉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