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凛然之色,没有过多说话,二人默契的转身朝着宫门内走去。
当初土木一役,天子为了及时处置军务,除了下令东华门彻夜不封之外,还给了诸重臣随时出入宫门的令牌。
这令牌是临时授予,本该用完收回,但是,还是那句话,土木之役结束后,天子并未再提此事,一直将这令牌留在这些重臣的手中。
彼时,俞士悦尚是大理寺卿,还不能算是决策层,所以他是没有的,但是于谦有!
因此,虽然没有提前通报,可凭着手里的令牌,于谦顺利的进到了东华门内。
但是,也仅止于此,他的令牌只能让他进东华门,若是白天,有令牌在手,他还可继续往前。
可如今已经到了要下钥的时辰,所以没有传召,即便是手持令牌的于谦,也进不得会极门。
不过,仅仅是进到东华门中也够了,此刻宫门尚未落锁,从文华殿外的广场望过去,便是奉天门前广场。
骚乱,就是从那个地方传出来的!
二人地位贵重,一个兵部尚书,一个内阁次辅,手里持着天子御赐的令牌一路往前直冲,自然无人敢拦。
最终,在会极门前,被禁军给拦下了。
此刻,会极门未曾关闭,但是,却已然多了比往日数倍的禁军值守。
目光越过会极门,落在奉天门前的广场上,更是围了好几层的禁军,透过影影绰绰的队伍,于谦最先看到的,是一名倒在地上的,身着宦官服饰的大汉,那大汉的手里,还握着一根手臂粗细的红木棍!
而俞士悦最先看到的,则是他今天下午刚刚带着人布置好的,专门为东宫出阁所准备的香亭。
此刻,那足有半人高的,精致的香亭,已经重重的被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天空当中忽然电闪雷鸣,浓云翻卷,几乎是转瞬之间,豆大的雨滴落下,砸在人的脸上,不过片刻,就成了暴雨。
俞士悦最先反应过来,拉着于谦来到距离不远处的内阁廊下躲雨,顺手打发了两个值守的禁军,将自己二人到来的消息递进宫中。
暴雨如注,倾盆瓢泼,一串串的雨珠顺着屋檐直泻而下。
于谦和俞士悦二人隔着雨幕,遥遥望着远处的奉天门广场。
大雨如此,但是,广场上的禁军,却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态,任由雨滴砸在身上,浸透了盔甲衣衫。
那个倒在地上的大汉,亦没有丝毫的动弹,整个广场,像是被人施了法术一般,全都暂停在远处,像是一副诡异无比的画。
不知过了多久,暴雨依旧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原本应该在酉时按时落锁的宫门,也迟迟没有锁上。
大雨之中,奉天门外一队人马匆匆而来,为首者蟒衣快靴,身后跟着数十名东厂番子。
禁军因此人的到来,而让开了一条道路。
此人不是别人,自然是东厂提督太监,舒良!
于谦二人遥遥看着,只见舒良快步走到那大汉旁,站定打量了片刻,便一挥手,叫人将那倒在地上的大汉架了起来,匆匆带走。
虽然隔得很远,看不清楚神色,但是,想也知道,这个时候,这位东厂提督太监的脸色,只怕要黑的吓人。
随着舒良离开,禁军也开始逐渐回撤,另有一队内侍出来,开始收拾起被击碎的香亭。
与此同时,会极门中,又是一队内宦走了出来,为首者是怀恩。
出了会极门,怀恩四处张望了一下,很快便看到了于谦二人,于是,马不停蹄的朝着二人走来,快步来到廊下,甚至都来不及见礼,这位乾清宫总管太监头一句话就是
“于少保,次辅大人,陛下急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