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这边是二品尚书,武臣这边却需超品的公侯伯。
至于武臣的一品二品,也就理所当然的被往下压,在朝中的地位只能比拟三品侍郎,甚至还要更低。
从这个角度而言,以如今的朝局来看,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作为旧勋贵话事人的张輗,在大多数时候,身份地位都匹配不了。
以现在的状况为例,在场的武臣,要么是公侯之位,要么是伯爵之家,但却执掌军府。
可偏偏张輗,背靠着英国公府,在勋贵当中影响巨大,但明面上,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二品都督同知而已。
正牌的英国公转过年来,周岁刚满十岁,见驾未免不合适,其他的人,又没有足够的身份,在朝事上代英国公府临机决断,这种处境,怎一个尴尬了得。
张軏之前,之所以要扶起一个任礼,就是为了解决这种状况,但是,任礼毕竟是外人,刚一得势,就开始暗中蚕食英国公府的势力,这又是张輗根本无法容忍的。
从这个角度而言,他和朱仪联手,将任礼投入狱中,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至少,和任礼相比,成国公府和英国公府两家有姻亲绑着,而朱仪这个人,年纪虽轻,但是,如果承袭爵位,却无疑是有足足的上殿资格的。
可以说,一旦有成国公的爵位在手,那么,朝中的大小事务,就算不问朱仪的意见,至少他也能列席预闻,这便是一座公府的地位。
与此同时,朱仪又无战功,且是晚辈,可以代英国公府发声决断,却很难和任礼一样,蚕食英国公府的势力,是要比任礼更加合适的人选。
即便是如今陈懋重新复爵,可有了任礼的前车之鉴,张輗也未必敢再重蹈覆辙。
因此,成国公府复爵,是必然的。
但是,在成国公府没有复爵之前,在这种大事的小型朝议上,他们却无疑是吃亏的。
“平身,诸位卿家劳累了一上午,不必站着了,坐吧。”
虽然说,底下的老大人们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意外,但是,上首天子的脸色却甚是平静,甚至还顾得上体恤他们站了大半天,特意给他们赐座。
“臣等不敢”
老大人们一个个赶忙拱手谦虚,但是,面对内侍搬上来的墩子,却一个都不客气,半推半就的就坐了下来。
折腾了片刻,所有人都各归其位,天子也便说起了正事。
“想必诸卿也应该都猜到了,刚刚太子前往朝谢中宫,出了些意外,不得已之下,朕只得免了朝贺太子之仪,改为明日再行,并召诸卿前来商议。”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捧哏的,于是,忙碌了一整天,主要负责仪典事宜的礼部尚书胡大宗伯当仁不让,起身问道。
“敢问陛下,是何要事,需得中断仪典?”
天子抬手压了压,示意胡濙坐下,随后叹了口气,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太子朝谢圣母时,她老人家来了兴致,问了问太子出阁仪典是否顺利,顺便想要赏赐上奏太子出阁的有功之臣。”
“随后,太上皇便说起了前日梃击香亭一事,圣母因此一时急怒,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