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为之。
其用意无非也就是和张輗一样,在试探自己复爵之后,到底立场想法有没有改变而已。
看着自家少爷惆怅的样子,老管家小心翼翼的问道。
“少爷,要不要老奴下去查查,今天清风一直跟在您身边,没往后宅去,如果要仔细查的话,应该”
“不必了!”
话未说完,朱仪就摆了摆手,道。
“查是要查的,但是,现在不是查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是真的查了,反而坏事,罢了,随他去吧”
说着话,朱仪轻轻甩了甩头,仿佛要将这些烦心事都丢到脑后,迈步便往后院走去。
不过,走了两步,他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管家吩咐道。
“这件事情,不要让夫人知道,这些事情,我来烦心就够了。”
“是”
时间一天天的滑过,转眼便落入了五月。
橘红色的夕阳,沉沉的落下地平线,风沙卷动,旌旗猎猎。
伤痕斑驳的宣府城上,青年将军仗剑而立,遥遥望着远方,在他的身侧,少年人儒服玄冠,长身玉立。
“小杰,你想好了吗?”
眼看着落日的余晖渐渐消散,杨信终于将目光落在身旁略显瘦弱的少年身上,向来坚毅刚硬的脸上,罕见的带着一丝担忧。
“边境危机四伏,你要去的地方,又是你素来身子不好,出了这宣府的城门,为兄再想护着你,可就鞭长莫及了。”
“现如今,你二哥被流放龙门卫,老三又被贬到了广西,你若是再有什么闪失,我这个做大哥的,该如何向伯父交代?”
数日以前,杨杰就到了宣府城中。
在他到来之前,杨俊就接到了杨洪的家信,自然,也就清楚了杨杰的来意。
杨家四兄弟,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感情却颇佳。
所谓长兄如父,这些年杨俊虽然回京的次数不多,可对于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弟,却比其他两个弟弟,要疼爱的多。
也正是因此,杨杰到了宣府城的这几日,他们二人,一直都处于吵架的状态当中。
边境的昼夜温差大的很,日头一落,寒意便起,阵阵清风吹过,卷动旌旗招展。
杨杰也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白皙的脸上,涌起一抹潮红。
这副样子,看的杨俊更是担心,不过,踌躇片刻,他还是没有再开口说话。
片刻之后,杨杰终于缓了过来,然而甫一开口,便是一针见血。
“大哥追随父亲镇守边境这么多年,经历过的战事无数,难道说,大哥在出战前,便能有把握安然而归?”
“你!”
看着杨杰这副平静的样子,杨俊一阵气急,道。
“这岂能一样?”
然而,杨杰却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不一样的,大哥,二哥,三哥,还有父亲,你们在战场上,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数十年纵横沙场,方有杨氏一门今日的荣耀,我亦是杨氏子孙,岂能一辈子碌碌无为,囿于方寸之地?”
这番道理,二人这几日已经相互辩驳了无数次。
但是,依旧是谁也说服不了谁,杨杰固执,杨俊也同样固执。
坚定的摇了摇头,杨俊依旧坚持,道。
“这不一样!”
“小杰,人和人各有不同,你天生智谋过人,在京城这样的名利场中,能够如鱼得水,这是本事。”
“这些年若无你在京中结交打点各处,我和伯父岂能安心在边境镇守?”
“大军出征,表面上看的是战场胜负,可实际上,打的是后勤辎重,你就是我杨氏一门的后盾,这些道理,还要我跟你讲吗?”
看着面前罕见的有些烦躁的杨俊,杨杰却平静的很,笑了笑,他的眸子清亮,抬头望着眼前被风沙吹打多年的坚毅面庞,轻轻的叹息一声,道。
“大哥,杨氏是将门,何为将门,也不必我来解释吧?”
杨俊微微一愣,按住剑柄的手,不由用上了几分力气。
于是,杨杰上前一步,伸出双手,轻轻抚着眼前满是战痕的城墙,声音平淡,却透着一丝悲凉。
“我知道,不管是父亲,还是大哥,二哥,三哥,都对我很好,大哥你为了不让人误会你有异心,常年驻守宣府,几乎不回京城。”
“二哥勇武过人,虽然鲁莽冲动,但是一直最得父亲疼爱,可他从没有在父亲面前说过我一句不好。”
“上一回我生了病,姨娘私下收买了父亲身边的人,鼓动说我身子不好,担不起家业,当时那个参将没出两日,就被二哥打了个半死。”
“为了这件事情,二哥足足半年多,都不肯给姨娘寄信说话。”
“还有三哥,他和二哥关系最好,但是,这回我害的二哥入狱,他却对我没有丝毫责怪,我要做的,他无论赞不赞成,都竭力相助。”
转过身子,杨杰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