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扣发禄米当成了惩治学生的手段,如今将这一招拿出来,效果自然立竿见影。
嘲讽般的看着朱音埑等几个人,襄王举起右手,缓缓竖起一根手指,高声喊道。
“一!”
肉眼可见的,有不少宗室子弟已经开始往后退。
“二!”
随着襄王再喊第二声,已经有更多的宗室子弟慌了神,这让襄王十分满意。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在底下的一阵骚动声中,他忽然听到了两声不一样的声音。
那是……呜咽的哭声!
定睛一看,角落里有几个平素被襄王觉得性格懦弱的宗室子弟,竟然被逼的哭了起来。
“太欺负人了!”
“朱瞻墡,你**的欺人太甚,老子不上了!”
“呜呜,爹,我想回家……”
悲伤的情绪逐渐弥漫,刚开始还是几个平素并不起眼的低阶宗室在低声啜泣,渐渐的,一众宗室子弟想起这段时间过的苦日子,不由得悲从中来,一个个忍不住掩袖落泪。
“对,不上了,与其在这被人天天欺负,还不如在封地自在!”
“*的,兄弟们,走,去见陛下,这个破宗学,谁爱上谁上,反正我要回封地去,就算是饿死,也不继续受这个鸟气!”
这回却不是朱范址等人起的头,完完全全就是平素那些被襄王欺压的太狠的低阶宗室们爆发了。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平时在封地里,虽然日子过的不好,但是,至少还算自在。
如今到了京城,本以为就是混个日子读书,可没想到碰上了襄王这样苛刻的大宗正,动不动就扣发禄米。
他们当中有很多人,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子,为了保住自己的禄米,每天拼了命的读书,才不至于被拉到最后。
结果现在,就因为他们过来关心了一下,刚刚割脉自杀的同窗情况怎么样,襄王就要扣掉他们两个月的禄米。
这谁能受得住?
更不要提,这帮人再怎么落魄,也到底是皇亲,被襄王一次次的如此威胁,情绪积攒到了一定程度,一点火星就爆发了出来。
见此状况,襄王才总算是慌了神,他的本意是想要尽快将事情平息,却没想到,如今越闹越大。
他这个大宗正本来就不是天子心甘情愿给他的,今天的事情,真要是闹到天子的面前,还指不定要受到怎么样的责难呢?
就算是能保住大宗正的位置,可是,连一帮宗室子弟都管不住,因为一点区区小事,屡屡闹到皇帝面前,他的面子也挂不住。
看着一众宗室子弟跟着就要往外走,襄王终于急了,气急败坏道。
“放肆,我看你们真的是要反了!”
“来人,将他们都给本王抓到训导厅去,本王要行家法!”
放在平时,这种程度的威慑,足以让任何宗室子弟立刻停手。
但是,在这种激愤的情绪下,很多人都已经失去了理智,眼瞧着一旁负责宗学护卫的官军围上来,这群人丝毫不惧,跟着就要往外闯。
这般气势汹汹的样子,也惹得门口的官军们一阵为难,在场的人,可都是皇亲宗室,里头还有好几位,都是藩王,郡王之子,金尊玉贵的,要是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可这一大群人,万一要是一时不慎磕了碰了,这责任谁能担待得起?
见此状况,襄王越发的生气,怒吼道。
“还愣着做什么?”
“没听到本王说话吗?将这帮人给本王押到训导厅去!”
“我看谁敢?”
眼瞧着底下的官军们踌躇犹豫着,似乎有动手的意思,朱音埑立刻冷喝一声,道。
“本王是陛下钦封的镇南王,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本王,滚开!”
不得不说,朱音埑虽然年轻,但是,真的端起架子来,还是颇有几分威仪的。
紧跟在他的身后,朱成鍊也开口,道。
“我等皆是天子宗亲,欲求见陛下陈情,今日谁敢阻拦,便是离间天家,谋害宗室,我看谁敢?”
两个人站在最前头,带着一众宗室子弟便往前冲,迫的在场的官军步步后退,迟迟不敢上前。
不多时,众人便闯出了宗学的大门,浩浩荡荡的朝着宫门处行去。
…………
乾清宫。
朱祁钰正在批阅奏疏,便有两个内侍匆匆走了进来,禀报道。
“陛下,镇南王朱音埑,代王世子朱成鍊,还有襄陵王世子朱范址及一众宗学子弟,汇聚在宫门之外,声称有事要见陛下。”
从一众案牍当中抬起头来,朱祁钰皱了皱眉,问道。
“可有说,是何事要求见?”
“回陛下,没说清楚,但是,瞧着群情激奋,有不少宗室子弟嚷嚷着,要让陛下恩准,让他们提前返回封地。”
闻听此言,朱祁钰沉吟了片刻,然后侧了侧身,对着怀恩吩咐了几句,随后,怀